兄弟三人追到前院的时候,听说王操之跑出了府,王羲之追到大门口,面色阴沉地停下了脚步,一脸怒意地回了后院。
王玄之望向王肃之与王献之,开口问道:“如今怎么办?”
王献之出声说道:“我去寻六郎,大郎与四郎去劝阿耶。”
王玄之摇头,他说道:“我去将阿娘请回来!让阿娘来劝阿耶!”
郗璇去了刘家,探望女儿与外孙。今日并不在家中。
王肃之开口说道:“还是我去将阿娘请回来,大郎你先去劝阿耶。”
王玄之瞪向王肃之:“四郎,平日里我待你不薄。”
王肃之叹气道:“大郎,身为长兄,爱护阿弟是应该的。”
王玄之无语,干瞪着王肃之看了一会儿,无奈地转身离开。心里下定决心,日后绝不生儿子!
王献之与王玄之一起出门,他出声问道:“四郎,你说六郎会躲去何方?”
王肃之告诉王献之:“你随我一道前往刘家,在刘家等着。他自然会寻上门。”
果然,最了解王操之的人是王肃之!
王献之点头,跟随王肃之一起前往刘家。
王孟姜出嫁之后,极少归王家。三年前生下一对龙凤胎后,王孟姜身体不好,更不愿出门了。郗璇想女儿的时候,便到刘家探望女儿与外孙。
说来,王献之不曾去过刘家,不曾见过自己的外甥与外甥女。
王肃之倒是曾经去过刘家,但是不曾见过自己的外甥与外甥女。
从车上下来,王肃之指着刘家大门上的牌匾,告诉王献之:“原本畅之将阿耶所书制成牌匾,挂在门上。不料,一夕之间,遭人摘下牌匾顺走了。此畅之因此懊恼了许久,自此不敢再将阿耶所书挂在外面。“
王献之点头,这件事他不曾听说过。
刘家仆人听闻王献之与王肃之来了,立马笑吟吟地欢迎两位进府。
刘家不如王家,不过百步,便走到了前堂。
听到屋里传来稚子念书的声音,王肃之挑眉,告诉王献之:“定是瑾儿与琦儿在背诵。”
王献之问道:“四郎见过他二人?”
王肃之摇头,他当然没有见过外甥与外甥女!
见王家兄弟不进屋,刘家仆人也不催促。仆人笑着回应道:“王四郎所料不差,就是我家小郎君与小女郎在背诵!往日里王老夫人过来,便会听郎君与女郎念书背诵。”
听到外面的声音,王孟姜疑惑,抬高声音问道:“何人在外?”
刘家仆人进去禀告:“主母,王四郎与王七郎到!”
听闻两位弟弟来了,王孟姜惊讶,连忙说道:“速请!”
王肃之笑着走进屋内,朗声言道:“已经到了。许久未见,姊姊可好?”
王献之跟在王肃之的身后走进屋内,看到郗璇正在搂着两个三四岁的孩子。王献之朝郗璇叫道:“阿娘!”
见幼子归来,郗璇立马放开外孙与外孙女,连忙起身朝王献之走去。“官奴归来了!”
王献之不等郗璇朝他走来,他主动脱鞋入席,向郗璇行礼:“让阿娘担忧,献之不孝!”
“归来便好!何必说这些。”郗璇笑容温柔地拉着王献之坐下,眉眼慈祥地打量着幼子。
小儿子两三岁不曾开口说话,郗璇曾经一度怀疑他是个痴儿。后来她才发现,小儿子是众子当中最聪慧的那个!她的小儿子,美貌过人,性子温润,天生聪慧。不过六七岁,便心怀天下,将拯救苍生作为自己的责任。去年王献之被王彪之关起来,郗璇担忧不已。好在最后平安无事,也没有被剔除族谱。上一回王献之连夜离开会稽,一走便是半载。郗璇天天关注前线的情况,生怕小儿子会出事。如今看到王献之平安归来,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郗璇打量着王献之,温柔地说道:“官奴长高了。”
王献之点头,他笑着说道:“是长高了一些。”
“在外过得可好?”郗璇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小儿子的脸。
王献之笑眯眯地回答道:“阿娘看我平安归来,还长高了,自然是在外面过得可以。”
王孟姜与孩子静静地观察着王献之,静看王献之与郗璇说话。
王肃之也不打扰他们,他脱鞋入席坐下后,打量着外甥与外甥女。
郗璇点头,她笑着指向王孟姜,对王献之说道:“官奴可还记得你姊姊?”
王献之尚在襁褓的时候,王孟姜曾经归家探望过他。但是自从王孟姜怀孕之后,就极少回娘家了。当王献之把话说顺时,便开始搞事,从会稽到建康,压根没有机会与王孟姜见面。对于这个姊姊,王献之觉得有些陌生。
见王献之摇头,王孟姜有些无奈,她浅笑着言道:“上回我与官奴见面时,官奴尚未开口叫人,不记得也正常。这是我的儿女,这是瑾儿,这是琦儿。瑾儿、琦儿,快叫舅父。这位是你二人的四舅父,这位是七舅父。”
刘瑾与刘琦直勾勾地盯着王献之,半晌不叫人。
见状,王孟姜笑着说道:“瑾儿与琦儿对官奴看直了眼。”
郗璇与王肃之也笑起来。郗璇笑着开口告诉外孙与外孙女:“瑾儿、琦儿,这就是七舅父。七舅父虽然年纪与你二人差不了几岁,但是却已经出仕为官。”
刘瑾盯着王献之,看着看着,口角流延了。
王肃之轻笑道:“快为瑾儿擦擦。”
王孟姜用手巾给儿子擦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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