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 安老鬼他买的那些房子都是老城区的房子。”沈瑜不以为意的说:“政府改造要拆要用,我也没办法。”
“那补偿金呢?”安向笛急不可耐的道:“补偿金给了多少!!”
“补偿金?什么补偿金?”沈瑜道:“没给我补偿金啊,倒是给了我两套安置房,不过我没要就对了。”
安向笛气昏了:“你他妈是白痴吗!!那都是钱啊!!你凭什么做主不要啊!!你算哪根葱啊!”
“就凭我是安亦平的外甥, 安亦平从前病历上的家属签名儿全是我的名字,他又没有特意留遗书给你。”沈瑜波澜不惊的说:“我咨询了律师,他告诉我, 我可以做主。”
随安向笛怎么闹腾,沈瑜任之处之,安向笛倒也拿沈瑜这副地头蛇的姿态没办法,只好作罢。
沈瑜转了转笔,他的确没跟政府那边儿要补偿金和安置房,不过他跟政府的文/化/部负责人谈妥了一项交易,他们同意将安亦平的几处老四合院儿改造成戏剧文化相关的博物馆,以安亦平的名义捐赠,并在馆内定期开办戏曲文化培训班,以表对捐赠人的敬意。
他说过不会图安亦平什么,他说到做到。
政府在改造老门西的过程中受阻不少,老门西的钉子户们还试图拉横幅抗议拒绝搬迁,还是沈瑜下场一个一个把他们给劝服的,他态度配合,也因为这事儿,沈瑜跟南城市政府里的几位管事人攀上了关系。
汉林中学开学后,沈瑜顺利的升到了高二,可他依旧和从前一样神出鬼没的,动辄翘课,连乔却也不会像之前似的总是追问他了,就默默的替他整理一份儿上课的笔记重点,晚上回去的时候给他捎上。
大半年的时光转瞬即逝,一日,南城市沈氏集团的ceo沈志成因偷税漏税被查处的消息登上了各大网站的头条。
“天哪,十个亿啊!”吴飞飞感慨道:“什么概念?中国才多少人口啊,摊下来每个人都能损失一块钱!难以想象!”
“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是丧心病狂。”贝依依道:“这得判不少年了吧!”
“贫穷真的限制了我的想象。”刘光摇头叹道:“哎,瑜哥,你笑什么?”
沈瑜一抿嘴唇抬头:“我笑了吗?”
刘光:“连乔,瑜哥刚才分明笑了,你也看到了吧!”
连乔眨巴眨巴眼:“我不知道,我又不会一直盯着他看!”
沈瑜看起来确实心情不错:“刘光你好gay哦!”
刘光:“???”
连乔低头,在桌子下面儿伸过手去掐了一下沈瑜的手心儿,随后发了条消息过去。
连乔:【你刚才笑什么呢?】
沈瑜:【笑有钱人进局子啊。】
连乔:【小伙子你仇富哦。】
沈瑜:【这不是跟你统一战线么?亲爱的同桌。】
连乔:【哼!我才没有仇富呢!】
沈瑜:【晚上吃什么?回去的路上买点菜带回去。】
连乔:【好啊,一起逛超市[可爱][可爱]。】
沈瑜:【那我睡会儿,放学叫我。】
沈瑜:【记得帮我拿试卷儿。】
连乔:【你又睡!】
沈瑜:【你要一起?】
连乔:【……你走!】
调戏完他的小同桌,沈瑜心满意足的趴下了,一闭上眼,他就看到了几日前他在沈家的情形。
沈家大宅被抄了个干干净净,沈瑞的母亲抓着他又哭又喊:“沈瑜啊,我们家的资产全都被冻结了,我们现在没钱给你爸爸做担保!现在家里只有你还有点儿钱了!你行行好去通融一下,把你爸爸保出来吧!我,我给你跪下了!”说罢她当即撩开旗袍摆跪倒,同时拉扯着沈瑞:“儿子,你快给你弟弟跪下!快啊!”
沈瑞一派魂不守舍,被母亲强按着“咚咚”的给沈瑜磕了两个头,他着实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半年前他还能在沈志成跟前儿耀武扬威的说着沈瑜的不是,如今却要跪在沈瑜的脚底下摇尾乞怜。
沈瑜却退了一步,避开了他们的触碰。
“开玩笑。”沈瑜说:“我花了半年的功夫才把沈志成送进去,现在让我把他保出来。我傻么?你们醒醒吧。”
沈瑞和他的母亲双双呆滞,随后怒而叫骂。
“你这个不孝子!你居然害你的亲生父亲!!”
“你使了什么阴招子把爸爸送进去了!沈瑜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啊!!”
“沈瑜你就是个疯子!!!神经病!!”
沈瑜在这样的美妙声音中踏出了沈家大宅,他从未有一刻觉得空气如此的清新,也不枉这半年来他屡屡往政府跑,打通上下,把沈志成商业犯罪的相关证据递送上去。
“妈,舅舅。”他轻声说:“我现在要回去好好读书了,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因为安亦平的房产被政府征用,作为租户的沈瑜和连乔也不得不退租搬家,突然要搬离这栋破旧的小二楼,连乔心里还怪舍不得的,她抬头望一望那小阳台,就能想起许多与沈瑜有关的记忆。
从第一次见面到后来两个人共渡难关,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昨天的事。
沈瑜已经找好了房源,在一个靠近市中心的新小区,房租自然是要比小二楼贵一些的,沈瑜把新房源的信息给连乔过目之后,连乔问:“有没有两室一厅的屋子呀?”
沈瑜:“有是有,但你一个人要两室一厅做什么?”
“两室一厅一卫,我们俩可以住一起。”连乔说:“这样我还可以帮你分摊房租,这样不是很好吗?”
沈瑜一愣,倏地想起来,他在连乔心里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