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咱们是亲兄弟,既安哥哥总不可能与……是亲兄弟吧?”身在宫中,张延龄说起话来显得极小心。
张鹤龄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况且,还不止既安哥哥一个。”
总不可能有一个人同既安哥哥长得一丝不差,还有一个同清羽长得一模一样的吧?
就算是有!
怎么那么巧还凑在一起了?
这得是什么巧合?
还是说,他们根本是在做梦?
二人在原处瘫坐许久,无法起身。
……
祝又樘来到寿康宫中,陪着太后用了午膳。
早年他刚被冷宫里被接出来的时候,便随太后住在寿康宫内。
用罢午膳之后,祖孙二人说了会儿话,多是太后在说,祝又樘听得极认真。
“如今你也要成大人了,许多事情看得比哀家明白通透。哀家再多说,怕就要惹人嫌了。”太后语气慈爱地笑着道:“哀家恰也有些困倦了,你且回去做功课罢——若是累了,也要记得歇一歇。小小年纪,别总是事事强撑着。”
祝又樘起身:“孙儿记下了——皇祖母且歇着,孙儿告退。”
“去吧。”
太后目送着人退出内殿,才笑着收回视线。
祝又樘带着贴身太监出了寿康宫,清羽便迎了上来。
“可查清楚了?”
第556章 断了念想
“回殿下,刘福那里已然查明了。”
清羽跟在祝又樘身侧,边走边低声说道:“……那太监确是御用监里的,今日去养心殿寻两位童子去御用监,亦是奉公行事。”
祝又樘心中有了计较。
身份并未造假,一切皆是奉公行事,只是带鹤龄与延龄走错了路。
可怎会走错路?
又怎恰巧走了那条他前往寿康宫的必经之路——
“起初还死咬着不认,只道是怕冲撞到几位娘娘,才特地饶了一圈。后来刘福着人打了几杖下去,才承认自己是收了一位宫女的好处,特地将两位童子带去了寿康宫与东宫相接之处——那宫女说,只需要让二人见殿下一面,再无其它要求。”
据说那太监是收了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将两个孩子带错一遭,再绕回御用监,既不伤人,也不必冒险——在这宫中,太子殿下脾性又是出了名的温和,便是意外撞见,也绝无多问多怪的道理。
因此,在那太监看来,这桩交易几乎是不用考虑的。
可他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眼中那两个憨憨傻傻好糊弄的软包子,竟是防备心极强的硬茬儿。
想到被殿下派去在暗中保护那俩孩子的护卫所描述的当时的情形,清羽忽然有些感慨。
不愧是张家姑娘的亲弟弟,便是表面瞧着再草包,芯儿里却也是不好招惹的。
当然,想来也同他家殿下的悉心教导有关——说到底,这不是一个人的功劳……
“宫女可是长春宫内的?”祝又樘神色平静地问,语气却是笃定无疑。
“回殿下,正是。”清羽道:“皇上已然知晓此事。”
祝又樘又问:“是如何处置的?”
“二人皆被处置了。”
太监供出那宫女时,并不知对方具体是哪个宫里的,但刘福用心去查,很快便查到了。
那宫女在长春宫内做洒扫,并不是什么得脸的人物。
“宫女可说明了是受何人吩咐?”祝又樘又问道。
清羽听得一愣。
在长春宫里做事,且有动机针对殿下,还能是受何人指使?
“那宫女被太监指认出来之后,仍不肯承认,最后见罪责逃脱不得,撞上石阶自尽了。”
如此之下,自然被视作畏罪自尽。
可既是长春宫里出来的,矛头自然便指向了宁贵妃。
然而殿下方才之言,莫非是疑心那宫女背后另有他人?
“父皇可曾使人再去过长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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