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倔强,她独立,她从不会示弱装可怜,从这点来说,她又是愚笨的。
沈赦不想惺惺作态去怀念那些被他忽略的记忆,毕竟曾经他也是真的瞧不起阮甜,对她有深刻的偏见。
他揉了揉泛着轻微刺痛的太阳穴,不知起意为何,他给阮甜打了一通电话。
意料之外,被那头的人不留情面的挂断了。
沈赦脸色沉沉,手腕上的青筋一根根蔓延。
他还是不太相信,以前的阮甜满眼都只有他。沈赦只当阮甜离婚时说的那些话只是嘴硬而已,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啪”的一声,沈赦粗暴的关了电视。
——
挂了电话之后,阮甜只有一个感受——真爽。
好在沈赦之后再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离婚时,
阮甜和沈赦说的诸如“我们各自安好于天涯”“祝你幸福”“对不起”之类的话,都他妈的在装逼。
她巴不得沈赦孤独终老!
睡了一觉,阮甜就把这事丢在脑后,全心全意的投入电影里。
她的戏份不少,大多是和秦岸的对手戏。
秦岸虽然为人憨批了些,但他好歹是表演院校的优秀毕业生,台词和表演都还不错。
在表演这件事上,他也很专业。
程导拍戏时很严肃,用扩音器在和他们讲戏,“阮甜,这一场是你要主动坐到他身上,明知道他是在利用你,也心甘情愿装傻被他离婚,眼睛里含着泪,但是嘴边又要笑着去摸他的脸,有些难,你好好揣摩一下。”
阮甜嗯了嗯,于是坐到一旁没人的角落里沉浸情绪。
她沉浸入戏时,最不喜欢被人打搅。
可秦岸这个瞎子很显然就不会看人眼色,扭扭捏捏的靠近她,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洗手没有?”
阮甜刚酝酿的情绪刚起了个头,就被他打散。
她默不作声,往边上捎了捎。
秦岸也跟着挪动屁股,喋喋不休,“我真是我了演戏事业牺牲了我的清白,你摸我的时候,给我注意点,不许故意吃我豆腐。”
阮甜握紧了拳头。
秦岸得寸进尺,戳了戳她的胳膊,“我跟你说话呢,你咋还蹬鼻子上脸,敢不理我?你这样不讨喜,沈赦哥不会喜欢你的。”
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断情绪。
阮甜暴躁成了个喷火龙,睁开眼睛,面无表情,“你妈死了!”
秦岸:“?!”
阮甜深呼吸,“对不起,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秦岸被她吼的一愣愣。
阮甜呵的笑了声,说:“既然你觉得你丧失了清白,一会儿跟我演完戏,你就去跳河,以死明志,来捍卫你的清白。”
“我给你送锦旗,贞洁烈男秦岸,人民英雄,可敬可畏。”
秦岸没法和这个泼妇交流!!!
她这张嘴就不能善良一点吗?!
秦岸黑着脸从阮甜的地盘滚了。
他一滚,阮甜的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下来。
阮甜入了戏后,眼眶已然是先红了。
开拍之后。
程导的目光紧紧盯着监视器上的画面,若是稍微达不到他的要求,他都会喊卡。
阮甜双膝跪坐在秦岸的腰侧,微凉的手指头缓缓抚摸过他的侧脸,她没有台词,贴近了他的身体,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男人的鼻间。
她抬手抚摸上他的侧脸时,微微一笑,眼泪也顺势落下。
导演却喊了卡,“秦岸,你怎么回事?呆着不动跟个木头似的!”
秦岸说了声抱歉,他刚刚竟然被阮甜那个笑着哭的神情弄得心里难受,失了神。
再来了一条。
这回秦岸总算是没有走神,顺利的过了。
秦岸没想到阮甜戏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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