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进宫,太子早有所料。那贪墨案一事暴露了出来,父皇降罪,再查一番,景王的势力定然会锐减!
不多时,邑王也进了宫中,四个兄弟中,大概也就他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一脸茫然的站在太子身旁,然后听着里边传出怒骂声,随即一点也不收敛,嘴角一勾,与太子和骁王乐道:“三哥平时挺讨父皇欢心的,今日到底是做了什么缺德事,竟能让父皇这般生气?”
太子和骁王都转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与此同时,大元殿内再次传出砸东西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你竟还狡辩”的怒骂声。在四兄弟中向来随意洒脱的邑王听到这怒斥声,又轻嗤了一声:“啧啧啧,三哥这缺德事可从来就没少做,这次应该是没有擦干净屁i股,被人抓了包告到父皇那,常在河岸走,哪有次次不湿鞋的骚道理。”
太子和骁王都不接腔,都漠视了邑王这皇室中的一朵奇葩,人人都还知道收敛,偏他就反其道而行之。
方长霆虽然不接腔,但也是目光略有复杂的扫了一眼邑王。活过一世,许多人的结局他是知道的。
例如太子,太子的身体原本就不好,在与景王斗输了之后,被废去太子之位便直接一病不起了,在景王登基那日,更是被气死了。而老五邑王,疯了,至于真疯还是假疯,他不得而知,可清楚的时候,若是老五没疯的话,在景王登基后定然也活不长。
这几兄弟,暗地里多有互相陷害和互相迫害,这其中的腌臜事,方长霆后边也查出了不少来,景王和太子确实是做了不少害他的事情,可唯独邑王,却让他感到诧异,不仅没有害他,甚至暗中害帮过他。
察觉到自家三哥的视线,邑王朝着他勾起两边的嘴角,弯着双眸,露出了个笑脸。
方长霆没有理会他的嬉皮笑脸,而是收回目光,继而盯着大元殿。
邑王也不恼,一贯的洒脱,笑意不变。
不多时,皇帝身边的内侍从中走了出来,与三兄弟道:“陛下让三位殿下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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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温软出了王府后,让侍卫观察四周的动静,因着外边凶险,她不敢随意找两个侍卫出来,而这两侍卫都是以前在寒甲军中的将士,是骁王的左膀右臂,最擅长的便是观察四周动静,他们也是要跟着骁王娶宵防营的,但现如今骁王还未去宵防营上任,他们自然也还是闲职,也就在王府中兼当起了护卫来。
温软装扮成了富户人家的夫人,到了茶馆便找了个小隔间坐着,听了好一会说书的,等到跑堂的小二来了之后,才让月清给了他一个碎银子,打听一下最近拱辰街刺杀的事情。
“听说当晚是那敬崇侯府二公子嫡子的满月席,那地里敬崇侯府也不远,去参加的人哪个不是达官贵人,传言被刺杀的是个妇人,估摸着是这高门后宅争宠害人手段。”
温软端起茶,心道这肯定不可能是后宅争宠,王府的后宅就她一个妇人,且也不是沁阳县主,所以这一个传言信不得。
温软喝了口茶,抬眼继续问:“还有呢?”
赏银给得多,跑堂小二自然积极,又忙把其它听来的话交代了:“也有人说,要不是后宅之争,那就是家产之争。”
这茶馆的传闻荤素不忌,谁都知道有些话不能说,但就是管不住自个的嘴巴,多喝两口茶,两口酒,什么八卦都敢往外说了。
听到跑堂小二这么说的时候,温软愣了一愣。家产之争还真有这一回事,但景王的刺杀对象不都一直骁王吗?太子和邑王要害也是害骁王,想先杀了她算是个什么道理?
跑堂小二说了好一番话,然后见那夫人杯中空了,又继续添茶水,说上了瘾,便也就没止住话头,继续说着:“从骁王回金都之后,这金都城中的茶后闲话还真没消停过,现在传得最热腾的不是什么拱辰街刺杀的事,而是骁王和骁王妃夫妻二人的事。”
一旁的月清听了,皱眉道:“连王爷和王妃都敢议论,胆子真够大的。”
小二道:“自然是私下说说,那敢在大街上说呀,再说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是打心底敬慕骁王的,要不是骁王带兵平了稷州的叛乱,没准那反贼还真打到了金都城来,到时候苦的可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听到小二的话,温软也想起了文汐姐姐和她说的那些话,说金都都在传她的事,便也就多问了一句:“我素来深居简出,也不知道知道外头的事,我倒是好奇外边都是怎么说那骁王和骁王妃的。”
小二脸上露出为难,讪笑道:“这不好议论,到底是皇家的事,我们说多了也是怕事的。”
听着小二的话,温软明白,钱不够,那鬼也不推磨了。随后看了眼月清,月清明白,遂又掏出了一块碎银子给小二,小二拿了碎银,双眼笑成了线,随即把坊间夸骁王夫妇二人的话都全盘给说了出来,然后又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坊间都在说,骁王妃就是老天爷的亲闺女,而这亲闺女的女婿自然要帮衬着,所以呀,这骁王妃是带了旺夫的福气在的,没准骁王也会因此成为老天爷选定的人。”
听着小二的话,温软的脸色微微一变。小二的话里边没有一句说皇位是属于骁王的,但句句话都像是在说着因为那骁王妃的旺夫运,能让骁王次次化险为夷,还能让骁王最后当皇帝。
温软脸色不对,月清忙让小二退出了出去,劝道:“王妃别听外边的人瞎说,都是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说出来的浑话。”
温软绷着一张脸,倒是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只是起了身说了声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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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王是晚上才回来的,他回来之前,温软早早让人准备好了晚膳和茶水,让看门的人看到殿下回来立马来通传。
所以骁王才下马进门那会,温软就来了前头把人给截住了,那些暗卫和府里的人都还没来得急把王妃今日出府的事情告诉他。
方长霆见温软来接,原本看着景王被问责心情就大好,今儿再见到温软这般盼着自己回来,嘴角便越发上扬。
回了屋子把人搂过来亲了两口,随后看向一桌子的菜,才问道:“本王可不记得今天除了是你回门的日子外,还是个什么好日子。”
温软拉着他到了饭桌前,坐了下来,脸上带着温软小意的笑容,边给骁王布菜,边甜言蜜语道:“就是觉得殿下这几天一直在看宵防营的文书,看得茶饭不思,妾身心疼殿下,所以今天就下厨给殿下做了几道小菜。”
这话方长霆听着舒服,笑意更浓了些,带了几分调侃:“你也就刚从稷州回来的那几日还有空闲下厨,最近你整天忙前忙后的,比我这个王爷还要忙,连本王想要与你说话都得等你得空。”
“妾身不是想着最近事多,殿下忙,所以才没有烦殿下么,但绝对没有轻视殿下的。”
没有轻视?这话骁王打心底就不信,估摸在她心底,那些银钱都要比他这个丈夫来得重要。
温软斟了一杯酒递给骁王。
“对了殿下,今日宫中急召殿下进宫是为了什么事?”看骁王回府的时候挂着笑脸,就知道宫中定然发生了什么好事。
骁王接过酒,笑意渐缓了许多,道:“今日父皇把我们几兄弟都喊到了大元殿,让我们都跪在了跟前,训斥了所有人一番。”
“被训了,殿下还这么高兴?”
自然是高兴,现在景王贪墨的事情提前被他推波助澜的爆了出来,景王被父皇训斥得那般厉害,之后还要彻查谁搀和到了其中,这次他定然元气大伤,且还会认为是太子所为,他怎么能不高兴?
饮了一杯酒后,道:“训斥了之后,又发生了点好事,自然开怀。”
温软继续给他斟酒,也不在意训斥之事,反倒柔柔的道:“殿下今日这么高兴,若是妾身胡闹了一下下,殿下应该不会怪妾身吧?”
方长霆太了解温软了,她这也就表面看起来温顺贤淑而已,底子里胡闹得很。所以一听到她这话,便把刚端起的酒杯又给放下了,扫了一眼桌面上的饭菜,随即微微眯起了眼眸盯着她看:“敢情你这是在先礼后兵给,给本王设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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