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日恒玉伤好的算是可以行动自如了,阿难只当着他还是重伤。见上楼回房不方便,连忙凑上去扶了恒玉胳膊,“我来扶着你吧,还是小心些。”
恒玉笑笑,也没拒绝。
只刘丙乙在后头瞧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说咱俩和恒玉都受伤了,怎么阿难妹子就只照顾恒玉呢。”
“你一会儿回房照照镜子你就知道了。”
午时刚过,屋子里头炎热蒸熏。九月初日头丝毫没减弱的意思,叫人身子发懒。客栈的上房每日是有冰块供应的,阿难便将冰块挪到床边,打着团扇给床上的恒玉扇些凉风。
恒玉见阿难一副困倦模样,开口道:“你不用这般的,自回了你房里睡就是了。”
眼睛依旧闭着没张开,阿难懒洋洋的回道:“不过随手的事情,无碍。没你护着,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出了,这点算什么。”
恒玉离得近,角度视线也极好,侧头便能看到阿难脸庞。那肌肤光滑如白玉,乌发几缕垂在身前,懒洋洋打着扇子模样让恒玉心中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脑海中一闪而过阿难为护自己,帏帽被剑气一分为二的场景。当时山风猎猎,她那一头乌发堆砌的发髻就那么四散开来,几缕划过自己眼前。
那一瞬是什么。
恒玉闭上眼,室内安静的能听到身侧女子的浅浅呼吸声。
是了,想拥有她。
不同于之前被美貌所惑的肤浅心动,而是从内心最深处,想拥有。
全部,从身到心。
探手握住那持扇的纤纤十指,见阿难睁开眼瞧着自己,恒玉眼神带着缱绻温柔,“我若遇见你再早些就好了。”
阿难手儿颤了颤,却没躲。佯装听不懂,随意点点头,抽手又继续给恒玉扇风。
心里却嘀咕,自己不过是因着马上就要不告而别,心里不好意思所以才体贴小意了些。怎么恒玉跟吃了迷魂药似的那么看着自己?
难道古人所云,温柔乡即是英雄冢竟无一例外?
晚间换好方便夜行的黑衣,躲在房中提笔,磨磨蹭蹭半天一个字也写不出来。阿难咬着笔杆,怎么留书好呢?说实话吧肯定是不行,留的太少又好像太不近人情了些。
正犹豫着,沈恻便跟鬼似的又冒了出来。
凑近阿难耳边,声音只有彼此能听到,“不用问我如何知晓的,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阿难冷笑,也不搭理他。
“不知道怎么写?”
阿难冷笑,还是不搭理他。
“我来帮你吧。”
阿难刚转身想骂他,穴道又被点住。
沈恻接过阿难手中笔墨,在纸上题字。
我走了,勿念。
随后几息之间就帮着阿难收拾好了细软,连放在屏风上的一抹湿掉的肚兜都没落下。拎着阿难夜行衣的后领子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第19章 你就跟着我了
随后几息之间就帮着阿难收拾好了细软,连放在屏风上的一抹湿掉的肚兜都没落下。拎着阿难夜行衣的后领子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还在房顶上用轻功飞着呢,阿难就闭着眼睛左扭右扭没个安分。衣领子都被越扯越大。沈恻微微侧头瞥了阿难一眼,脚步一转,冲着观云楼的方向去了。
观云楼后院小筑阁楼之内灯火通明,沈恻拎着阿难旁若无人的就走了进去。
脚一碰到实地,阿难推开沈恻,“你干嘛?带我来这儿你想干嘛?”
“那用轻功赶路的时候你扭什么?”
“什么扭不扭的!你拎着我领子不舒服!飞那么高,你想吓死谁?”
看都不看阿难,沈恻就掀了帘子进了小筑之内。阿难理了理衣服随后也跟了进去。
小筑之内并无窗户,边上只有些栏杆,用竹帘稍作遮挡。地上是低矮的桌子和蒲团,这种样式的屋子倒是没怎么见过,阿难一时好奇的左看看东摸摸。
屋内也无人,一旁沈恻去了里间,阿难也丝毫不在意。只当着沈恻是过来打劫些钱财,毕竟沈恻是个龟儿子王八蛋,干出打劫这种事儿她是一点也不稀奇。
也就以为这小筑就和自己的摘星楼似的,是观云楼老板住的地方。
正摸着一套东裂纹琉璃酒盏欣赏着,身后传来动静,便见着沈恻换了件柳色外袍。阿难眼睛毒的很,虽然里衣和刚才的里衣仍是同样的白色,她就偏偏看出了刺绣的不同。
如此骚包,一天换衣服换个没完,阿难撇撇嘴,不想看他,继续摸着那套酒盏。想着沈恻既来打劫,那自己也能拿点儿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刚抱着这套酒盏打算去找包袱装起来,脑子一想不对劲,扭头瞪着沈恻,“你怎么对这个小筑这么熟悉,还拿了人家衣服穿。你说这观云楼是不是你的产业?”
端坐在蒲团之上,栏杆之外夜风拂过,拂起沈恻耳鬓几缕发丝。柳色寻常男子根本就无法驾驭的颜色,偏偏穿在沈恻身上就穿出了三分儒雅,七分英气。
阿难看了一眼,心口跳了跳。
沈恻不答,拿了矮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看不过眼前人这副爱搭不理的德行,阿难气呼呼的坐到沈恻对面,“你诓我跟你跑的时候话不是挺多的,怎么现在半晌闷不出一个屁。”
抬眼看了看阿难,“你这丫头,说话真是粗俗。”
“对你那么文雅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