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快速度三两下将面包啃完，又喝了一大口橙汁灌下。冰凉的液体，在初春的季节，让习惯热饮的郑颜浑身打了个激灵，脑子也更清醒了些。
郑颜用手背擦了擦嘴巴，确定嘴边没有残留的面包屑后，直视着林晓棠的眼睛说道：“吃完了，说吧。”她收走了脸上所有的笑容，严阵以待。
“你喜欢我吗？”
闻言，郑颜愣了一秒。她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问题。很快回答道：“喜欢。我喜欢你。虽然我没有天天挂在嘴边，但是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吧，你应该看得出来。”
林晓棠道：“那你喜欢我什么？”
郑颜想了想，说道：“你都好，我什么都喜欢。”
林晓棠道：“那么如果我变了，除了样貌，我变得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你会不会仍然喜欢我？”
郑颜搞不懂他为何要这样问，但瞧看林晓棠态度严肃认真，也认真的回答：“当然会。”
“好，那反过来，如果我只剩这张脸，其他所有都不一样，你的心意会变吗？”
郑颜道：“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脸。”
“所以，你愿意我因为你的脸而你在一起吗？”林晓棠的目光平静而深邃。
郑颜当然不愿意，但没等她回答，林晓棠继续说道：“你很美，你也知道任何一个男生见了你很难不动心。包括我。但，这样不对。一旦我放纵自己，那就不再是我，我会变成一个连我都唾弃的人。你不愿意，我也不会这样做。所以我开始躲着你。但令我讨厌的是，我的脑海里一直想着你。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远离你，躲避你，但是我却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回头看你。我不想这样。”
此时，他将他的心思铺在她的面前，如窗外的月色明明郎朗。郑颜本该十分欣喜，数月的渴盼终于有了回应，但不知为何她的心有些不安。却听林晓棠继续说道：
“这些日子里，我静下心来仔细的把我们之间发生的每一个瞬间都反反复复想了一遍。我发现是你一开始跳到我的面前，告诉我你喜欢我，然后追着我，让我也喜欢你。很多次你令我心乱如麻，面红耳赤。我不谙情事，也不是傻子。你在一旁总是胜券在握，分明能洞悉我所有的反应，看我一个人慌乱的掩饰。郑颜，你是真的喜欢我吗？”前面林晓棠的语气堪称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个无关自己的故事，然而最后一句，那颤抖的尾音将他内心的惶惑泄露得彻底。
郑眼的眼睛渐渐湿润，原来，她的所作所为给他带了这么大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