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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吹(1 / 2)

陆平歌在一窝蜂的公人里可是当先出头,率先到乔红熹跟前,抓住她手臂摇晃问:“你这一整日都去哪儿了?让陆哥哥我好找。”

“去了城外一趟。”乔红熹指着公人脚下的果子,面不改色扯起谎言,“最近浇裹紧,所以去城外摘了些果子,本想到时候在家门口估喝叫卖,谁知都被你们踩坏了。”

手腕一抬,袖子往臂弯哪儿滑落了几分,手腕上的伤露了出来,乔红熹急忙缩回手藏进袖子里,但还是迟了一步。

鼻窍里度进一阵淡淡的香草味,陆平歌敛额沉思,欲言又止,他看到了乔红熹细白手腕上的交匝之伤,交匝之伤的颜色有深有浅,总之很不捩眼。

乔红熹微微浅笑置之,“诶,都被你们踩坏了。”

陆平歌下身不动上身动,扭过腰与脖颈,看到地上烂在一块儿的果肉与果核,又看到花折墙毁的院子,十分确定乔红熹在撒谎,但他不想托熟揭穿,辞色无异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心怎这么大呢?爷的命是你给的,缺银子爷给你。”

乔红熹笑嘻嘻道:“我今回就不客气了,陆师爷可得折半日的事钱赔偿我。”

“别说折半日,折半月都成。”陆平歌不开口多问,心里一阵疼一阵疼的,黑着脸吩咐公人把院子打扫干净。

陆平歌带出来的公人都是把细的性儿,做起事情来一点儿也不马虎。他们刀棍别腰,捋起碍事儿的袖子,又是拿笤帚扫地,又是打水洗地,把活络的木门重新修葺。

院子勉强恢复了原状,陆平歌走前把自己身上的荷包给了乔红熹。

荷包连着一副乌银挑牙与一副乌银耳挖,挑牙耳挖都用过了不能给,他取下挑牙耳挖,把指上带着的乌银戒指脱下,与荷包一并交过去,道:“正好爷近来想换个累金戒指显摆显摆,这个乌银戒指你帮我拿去当了,咱俩三七分。”

一句用来打破死僵气氛的话陆平歌当了真,乔红熹脸际立时变色,推辞不接。陆平歌的脸也立时变色,吊儿郎当道:“爷可不是白给你那么多银,爷这是先预付修墙的钱,往后找你来修墙建东西,爷可就不付钱了。”

乔红熹无奈,再过一个月就是爹娘的扫松日,乔红熹想找个地理先生,给爹娘重新寻个风水地葬了。

请地理先生要花大量的银子,除去浇裹,乔红熹每月都会攒一些钱,攒了大半年,这些钱仍不够请个地理先生来看风水。

“这钱就当是先借我的,日后挣了钱就还你。”乔红熹拿好陆平歌给的钱财,亲送他与公人出门。

陆平歌说了句好,一直埋头干事儿的公人很有眼见,摆手道:“别送了别送了,太阳火辣辣,乔姑娘还是赶快去屋里避热才是,我们皮厚,多晒晒也没事情。”

乔红熹语言难出,止步滴水檐下,遮凉棚看着陆平歌离开。大门才关上,苍迟从左侧的墙后翻了过来,他在光滑地上连翻五个筋斗。

乔红熹担心才绰扫干净的地板又脏了,眼睛往侧墙看去,没有另一个男子的身影,心稍舒,没好气问:“你又来干什么?”

他满身是鬼针草,头发丝里也是,像一只毛刺稀疏的刺猬,看这狼狈的势煞定是掉进了连片的鬼针草里。

鬼针草只在城外有,不过两三刻,苍迟已在城外城内往来两回了。

苍迟撑地板起身,掌心里有鬼针草,鬼针草一点都没穿过皮肉,反倒还断了,他拍掉手上的异物,三脚两步到乔红熹跟前。

乔红熹亭亭站在阶上,苍迟负手立在阶下。苍迟脚上的两只裤管,有一只高高卷起,光天化日之下露出了一只大损观瞻的毛腿。

四只眼睛与四片唇瓣都在同一高度上,挨的近,鼻息互洒面,乔红熹羞愧交并,粉脸赫然,屏住呼吸不着痕地后退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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