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家的时候秘书叫了他两声,却发现根本叫不醒。在一看,司炀几乎完全处于昏迷中。
司炀吃的药已经是最后一个阶段,他现在每天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绝大多数情况都是像这样昏睡。
秘书和司机一起把人扶起来,送上楼,在安排他在床上躺好,盖上被子。
这期间,司炀连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司机把人送进来就又下楼了,可秘书却多留了一会。
他站在床边打量司炀,发现他沉睡的时候和清醒是完全两个状态。
司炀清醒的时候,就是个善于玩弄人心掌控一切的上位者。可现在睡着了,却意外的十分温柔。即便那双最多情的眼睛合上了,却依然柔软得不成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抱抱他。
秘书突然想,陈裕如此离不开司炀,等到手术醒来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个人分明什么都懂,却依然做出这样的安排,到底又是为什么?
真的只是因为爱陈裕,爱到不顾性命吗?
秘书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想的问题没有意义,恐怕就是陈裕本人也是无法想明白的。
他把留给司炀的东西全都放在司炀的床头,然后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随着陈峤坐稳兴盛,陈昭那头也终于有了动向。
他竟然宣布单飞了。重点是,他成立的不是工作室,而是真正的娱乐公司。并且开始挖人招聘。
而被陈昭挖到手里做副总的,却是一个评价超好却因为家里意外落难的金牌经纪人。
所以陈昭才刚有起色就想一步登天妄图啃一口肥肉分一口羹吃?
不少人都觉得陈昭怕不是疯了。但陈昭却并不着急。因为他手里其实也有些钱,即便是新人,可到底入行也有三年了。作为热门男团一员,他既有单飞不糊的底气,自然成立一个工作室的底线是有的。之前只是顾忌公司雪藏打压。现在顶头换成兴盛,陈裕病了,陈峤对他不会下狠手。的确这样翻脸之后会有一阵子不好过,可总能熬过来。
更何况,如果他能利用好舆论,或许真撕破脸的哪天,倒霉的不会是自己,而是陈裕。
就这样,陈昭顶着压力,一点一点挣扎,最后还真被他活拼出来一条血路。而最有趣的是,恐怕不管是陈昭还是陈峤,他们彼此都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他们会心平气和的坐在谈判桌上争夺利益。
只是这一次,陈峤和陈昭还不算是仇人,甚至陈峤还能和他聊聊陈昭那个小经纪公司的后续发展。
最后两人分开的时候,却意外在饭店门口看到一辆熟悉的车。是司炀的。
不管是陈峤还是陈昭第一反应都是想要走过去,结果下一秒,出现的场景就让他们都停住了脚步。
他们看到一个挺俊气的少年从饭店里出来,拎着几个饭盒打开车门上了车。
懒洋洋靠在后座的正是多日不见的司炀。
“呵呵,咱们在这争得头破血流,人家哄着小情儿还真格过得不错。”陈峤碰见司炀总是忍不住口不择言。
可陈昭却冷眼看面前一幕,眉眼间的笑意越发森冷,那少年冲着司炀傻乐的样子,像极了曾经得出陈峤。司炀弄了这么个人在身边伺候,口味如何,还有什么可不清楚的。
最后陈峤和陈昭依旧不欢而散。
然而这两人都猜得复杂,可实际上,车里的司炀却并不知道。
因为他在这个世界还能待三天,三天之后就是换心的那天了。
至于这个小少年是他挑的护工。司炀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一天顶多只有一个小时是清醒的。而在他剩下的昏睡期间,他需要找一个最严,又能照顾人,重点是心大不起疑的对象来照顾自己。至于长相什么的,他还真没注意,只是随便弄了个顺眼的而已。
“司先生,咱们这就回家吗?”少年的心思都在刚刚买回来的美食上。司炀平时吃的很少,经常三餐就只吃一餐。这次点名了要吃这个,想必是能多吃一点。
毕竟他长得真好看,就是太瘦了点,能胖一些就最完美了。少年心里一直这么琢磨。
司炀看透了他的想法,也忍不住因为他的天真单纯挑起一点笑意的弧度,“嗯。然后今天你就回去吧!”
“好呀!工资您昨天就结给我了。今天又带着我一起出来逛了这么久。真的很谢谢您。”
“以后您再有活记得叫我!”这少年是真的挺喜欢司炀这个人,长得好也不难伺候,虽然气势强势了些,可只要他谨慎不出错,就没有问题。比起那些难缠的老人,照顾司炀简直太省心了。
只是他不知道,司炀年纪轻轻,到底生了什么病竟然每天要吃那么多的药。可那些药上面都没有标签,所以他也无从推断。
后面回去的路上,司炀没有在说话,可却也难得清醒。
少年回去以后,先帮着司炀把菜都布置好,然后才拎着自己的行礼离开。
司炀送他走了,也没有立刻吃饭,而是翻出了所有药瓶,把里面的药片都到了出来,再给自己开了瓶酒。
司炀:“提前庆祝一下!”
系统半天没说话,虽然他早就知道司炀的计划,但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他还是觉得虐得心肝肺都疼。
系统:“宿主大大不和陈裕告别吗?”
司炀:“告别干什么?任务不是都完成了吗?”
如此理所当然,系统竟然找不到半分反驳的理由。
司炀喝了口酒,然后就着酒吃了口菜。他其实已经吃不出是什么味道了,可却依然吃得认真。
之后他就着酒把所有的药都吃了下去。
在最后一片咽下去的瞬间,司炀整个人都震了一下,脸色也陡然变得惨白。但是他却没有因此倒下来,而是坚持回到了卧室里,甚至还换了一身衣服,打理了自己一下,然后才躺在床上盖上被子。
这次,他睡了,就是真的一睡不起。
远在国外的陈裕正在做最后的检查,他其实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可却突然恢复了意识。似乎还有想要起来离开的打算。
“陈先生,陈先生,您想做什么?”医生把耳朵凑近听陈裕说话。却只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