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识字贴上同样发音的语句,熟悉的声音,带着焦急地语调,这还能是谁?
就是一直在帮助他们的神啊!
他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一样,白净俊美的脸庞,浓淡合宜的双眉,眼睛又黑又亮,鼻子高高的,嘴唇鲜红,年轻地仿佛才成年一样,眼神清亮,平易近人,没有半点架子的焦急看着他,仿佛在问他好不好!
白烨被沈延年关切的眼神看着,心头似有暖流涌东,浑身热乎乎的,欢喜地厉害,可回过神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德性,脸瞬间就黑了!
因为天气太冷,昨晚上大家都一夜没睡,把能用的被子毛皮大衣全给裹上了。因为之前塔山开门观察情况时屋子里差点没被冷风冻伤,他这次开门前特意用熊皮裹住了头和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当然了,这熊皮本来是件外套,为了裹住脸和头,他只能用绳子稍微系了一下。
至于身子,他是直接披着沈延年送的羊毛被出来开门的,这不怕被冻伤嘛!
看肯定是不好看的,下面白上面棕,还裹得不伦不类。
可男人嘛,这么好看干什么?又不是去相亲!
白烨开门之前根本想都没想形象这件事,可视线对上手机里那个青年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来回的就只有一句话!
他白每天打扮地整整齐齐去祭台了!
沈延年可不知道就开门的一瞬间,白烨脑子里能转那么多,盯着无人机传送回来的白烨的画面,他总算是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你们怎么样?没有冻伤的吧?”
沈延年操作着无人机往前开,白烨还傻乎乎站那儿堵着门口,也不知道让一让,沈延年怕无人机伤着他,只能一边喊一边做手势:“你让开,我进屋看看。”
白烨看明白了,眼神闪动,知道沈延年听不懂,一边以最快的速度摘下头上的熊皮扔掉身上的被子,一边看着手机屏幕,高声大喊道:“神明借着使者的眼睛来看我们了,所有人立刻整理自己。”
脸上还恰到好处的露出些疑惑地震惊的表情,弯腰对着无人机行礼,恭敬地称呼沈延年:“神明大人!”
神明第一次降临他们族中,没有欢迎礼,没有祭品,没有沐浴整装……
但最少最少!
要有个人样!!!
沈延年还当他真没反应过来,又是好一通比划。
这时候,屋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大家伙儿反应过来白烨的话,赶紧跳起来七手八脚的穿戴整理,可昨晚为了取暖,都有五六个人缩一起的,被子什么的全堆一起,这一块那一块的,那是那么好收拾的?只能把被子稍微抖一抖,垃圾理一理,衣服再拍一拍,抹把脸,凑活着先了。
白烨也知道装不了太久傻,过的一会儿,便开了门,放无人机飞进来。
无人机飞进屋子里,借着led灯光,屋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房间很宽敞,全都是由一些黑色的石头建造的,地面也铺上了石头,很宽,屋子中间立了八根柱子做承重,也间接把屋子分成了好几块。
人似乎全都挤在了这件屋子里,屋子中间五个火塘正汹汹烧着火,角落里空出了一个位置放着发电机,大概是怕发电机被冻伤,靠墙的位置又烧了个小火堆。
屋子里的空气好不好沈延年看不出来,但是屋子里那摊开的毛皮和被子他却看的清清楚楚,还有一些暖宝宝的包装袋子散在火塘边,昨晚上,他们怕是把能保暖的全给用上了。
沈延年也不罗嗦,知道他们听不懂,直接上图片。
先询问了下这么冷他们被子够不够,晚上这么烧火要注意安全,别一氧化碳中毒,然后询问外头风雪那么大,屋子可别有坍塌的危险。
画还是很直观的,至少白烨全猜出来了。
看到神并没有计较自己的失礼,白烨总算是暂时克制了自己的懊恼,对于神明的仁慈,他表示,没问题的。
虽然天气是很冷,但是有被子有光还有热水,他们整体来说状态都还可以,就是没怎么有精神。
至于屋子里通风问题,当初建房子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个,房间是有通风管道的,连到了屋檐下,暂时还没有被雪堵塞的情况。
还有房子!
“我们用的是最坚硬的黑石建的,坚固地哪怕遇上飞石都不会有问题!”
白烨想了半天措辞都没找到合适的,只能对着屏幕里房子的图片拍着胸口表示没问题!
这时候沈延年就特别懊恼怎么就语言不通呢?如果大家可以交流就好了!
不过白烨等人还能笑得开心,想来问题不大。
他又画了几幅画,告诉白烨自己已经购置了一批户外防护工具,让他们先忍忍,暂时别出去,现在出去铲雪太危险!
白烨领着一群人千里迢迢来到北荒,才智精干可见一斑,见此哪里还猜不出来,沈延年突然现出真容来这里,为的,不过是确定他们是否安好!
还巴巴要给他们送东西!
这一刻,白烨心中万千思绪翻涌,竟不知说什么好。第一次觉自己笨嘴拙舌!
他先对着无人机行了一礼,然后带着无人机往一个方向走。
随着他的到来,所有人让开一条道,沈延年这才看到,在人群后,还躺着两个人。
他们躺在一张木床上,身下身上垫着最少五床被子,却依旧脸色惨白,嘴唇干裂,一个还有神智,惊疑不定地看着无人机。
另一个却始终紧闭双眼,无人机飞行的嘈杂声都没有叫他皱半点眉——似乎是昏死状态。
他从来没见过他们!
沈延年好奇地打量着两人,白烨上前掀开被子,露出打着哆嗦的两个身体,他们身上缠着好几处布条,一个腿上还缠了木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看就是伤势不轻。
“水叔发起了高热,一早上喊都喊不起。”白烨摸着水叔的额头,感觉到手心里滚烫的温度,浓眉紧皱,哀求地看着沈延年,“大人可否救治水叔?”
沈延年虽然不能听懂他的话,但这种情况,想也知道肯定是来求助的,恨的差点没给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就那么糊涂,这种恶劣环境,他们一群人住这里肯定要面对很多危险,自己光顾着给他们送吃的穿的,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药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