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行礼了。”季燕然摆摆手,开门见山问,“孔衷呢?”
马县令赶紧道:“在家,在家,下官这就差人去叫。”
云倚风:“……”
自然了,孔宅里头空空如也,莫说是人了,鬼影子都找不到一个。马县令大汗淋漓,连说孔衷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大半时间都躺在家中,请了个仆役,靠着儿子从外头寄来的银钱度日,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呢,前几天坐在街上晒太阳时,自己还与他聊过几句,当时没听要出远门啊。
左邻右舍也说,前日还见孔先生在街上散步,买了最爱吃的桂花酥,又逗了一阵善堂里的孩子,乐呵呵的。
看来失踪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
牢狱中,云倚风看着面前妇人,叹气道:“你该不会将他杀了吧?”
“我杀他做什么,一个无知文人。”妇人冷冷道,“他去找儿子了。”
云倚风:“找儿子?”
“他的独子在南洋经商,我便冒充商会的人,说要接他过去。”妇人道,“孔衷高兴极了,答应得也爽快,我就在昨日清晨,安排了车马随从接他南下。”
云倚风继续看着她。
“我只想让他腾出位置,自不会滥杀无辜。”妇人似乎被盯得不悦,皱眉,“还请了大夫,给了他一大笔银钱。现在车马应当还没出漓州,你们若不信,只管派人去追。”
“我自会派人查问清楚。”云倚风点点头,又道,“若一切为真,那阁下听着也不像大奸大恶之徒,为何要设下这个圈套?字字句句皆在暗示王爷去查江南震,直指他与旧日谢家关系匪浅,你们之间究竟有何冤仇?还有,是谁通风报信,告诉你我们会来万里城,会去找孔先生?”
妇人道:“你的问题有些多。”
“在大漠里设下迷魂阵,熏得我头昏脑涨好几天,还冒充我娘,现在多答几个问题做弥补,也是应该的。”云倚风理直气壮,啧道,“而且不止这些,你更曾与耶尔腾交好,光凭这条,便已是砍头的重罪。”
“你不必拿砍头来威胁我,我并不怕死。但在临死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对萧王殿下说。”
“为何只能对萧王殿下说?对我说也是一样的。”
“同你说,你是李家人吗?”对方目光咄咄。
云倚风诚心道:“你们若少闹些事,说不定现在我已经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