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蒙面黑衣,一大半脸都隐没在阴影中,手中握有一枚精巧的钥匙,恰能解开缠缚住玉英手脚的钢链。
“走!”
……
所有守卫都被打晕了,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方才被前来交接换岗的同门发现。
牢门大开着,人犯早已不知所踪。大弟子赶忙去向江凌飞报告,整座山庄都被煮沸了,火把蜿蜒成一条巨龙,将漆黑的天幕也点燃了半边。
云倚风自梦中惊醒,半撑着坐起来:“出了什么事?”
“似乎是在抓人。”季燕然用被子裹住他,“你好好歇着,我出去看看。”
外头的人声都赶上山呼海啸了,哪里还能“好好歇着”,云倚风拖着酸痛的身体穿好衣服,暗暗叫了一声苦。最近劳心劳力又奔波,两人难得有心情做一回风月快活事,结果胡闹完刚歇下没多久,就又要爬起来帮忙抓贼——着实遭罪。
“没事吧?”季燕然用掌心托住他的后腰。
“没事。”云倚风清清嗓子,加快脚步走到江凌飞面前,“江大哥,出了什么事?”
江凌飞无奈道:“玉英被人劫走了,正在全山庄搜查。”
“……”
幽深曲折的牢狱、戒备森严的守卫、还有以精钢铸成的枷锁,如此三样加起来,玉英还能被顺利劫走,若说没有内奸,那简直太说不过去了。
季燕然也是头疼,他自然不可能当真“唯江凌飞是问”,但当初之所以把人放在江家而非丹枫城府衙,就是看中此处更加安全、也更加方便,谁曾想,还真就出了事。
江家已经被彻底封锁,但从夜半找到翌日傍晚,寸寸地皮都翻过了,也未能找到玉英的踪影。丹枫城四侧城门亦是紧闭,官府也开始挨家挨户搜查,另更有十六支飞骑出城追逃,但究竟能不能找到——说实话,就连云倚风自己都觉得,希望渺茫。
以上麻烦是归属朝廷的,而对于江家来说,一等一的要事除了协助季燕然追逃,还有另外一桩,便是找出内奸,否则这样的事情还不知要上演多少回。谁能忍受脖子上天天悬着一把刀睡觉?于是诸位堂主纷纷聚于烟月纱中,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请江凌飞尽快找出此人,以正门风。
小丫鬟没见过这种大世面,进来奉茶时战战兢兢,险些打翻了茶壶。
江凌飞不悦道:“怎么是你,圆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