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放下茶盏:“我只是个生意人,家中财产丰厚,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年年还要开仓放粮接济穷人,行善积德是有,至于结怨结恨,断不可能。”
金满林道:“冒昧问一句,不知这次季少侠与云门主同往东北,是为了找寻何物?”
季燕然面不改色曰:“七彩琉璃参。”
云倚风:“……”
你编得还挺快。
柳纤纤吃惊:“这参光听名字就了不得,当真有七种颜色吗?”
季燕然答道:“先前从没见过,正因为稀罕,所以才想寻来给母亲贺寿。现在连参须都还没挖到一根,若说因此招来杀身之祸,未免太早了些。”
柳纤纤点点头,又道:“喏,金掌门,我们都说完了,这下轮到你了。”
金满林实在想不通,为何这小丫头片子今日总盯着自己,却不能当真与她发作,只好道:“除了走镖时的小矛盾,我一生磊落光明,从未对不起任何人。”
柳纤纤不满道:“金掌门,你太敷衍了吧?这世间哪有人能一辈子都行得端坐得正,我可从没见过。”
金满林道:“那从今天开始,你便见过了,如何?”
见他话中已有火药味,柳纤纤往云倚风身后躲了躲,小声道:“好嘛,见过就见过,我以后逢人就夸成不成?这么凶做甚,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同我这漂亮小姑娘计较,云门主……”话说到最后,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已是一副撒娇语调,若厅中无旁人,只怕早就躲到了如意郎君怀中去。
云倚风不动声色往旁边避,柳纤纤却硬要朝上贴,拽着他的玉佩就不肯放手。虽说江湖儿女不像大家闺秀那般矜持端庄,却也没几个能热情主动成这样。金满林年纪一大把,着实看不惯这魔教妖女一样的做派,于是带着金焕先一步告辞。紧接着祁冉也回了白梅阁,岳之华跑得更快,一时间这饭厅中的“碍事之人”就只剩了季燕然一个,柳纤纤脆生生道:“你为何还不走?”
季燕然视线下移,无辜道:“我倒是想走。”
云倚风正单手紧紧握住他衣袖,瘦白指间骨节毕现,看架势就快要将那块布料撕下来。
柳纤纤跺脚娇嗔:“云门主!你死命拉着他做什么?”
“我说这位姑娘。”为了不在寒冬腊月穿破衣裳,季燕然只好亲自出马,好不容易才将那块明月佩夺了回来,“你先前是不是从未喜欢过男人?”
柳纤纤不屑:“除了云门主,其余男人都是又脏又臭,谁要喜欢。”
季燕然恍然:“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