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身上穿的是芷兰宫的服饰,难不成是……弗若?
管清闲盯着受刑这人脚底的那摊血,突然觉得浑身血液仿佛随着她的伤口一同流了出来,只剩下通体冰凉。
“臭小子,看什么呢!”
身后传来管大海的呼声,管清闲浑身一震,猛地撒丫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管大海扒着牢门看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无意间望见空荡荡的道路,顿时疑惑起来。
“咦?怎么一个狱卒都没有,都玩忽职守?不应该啊,回头得跟乔大统领反映反映……”
管清闲逃命似的飞奔出地牢,回到福喜身边时已是两腿发软,魂飞天外。
福喜惊喜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徒弟,你见到管总管了?他说什么?”
“没、没……”管清闲蹲在草丛边,两腿微微颤抖。
“没说什么?不会啊……哎,守卫回来了,好险!幸亏你回来得及时。走,咱们先离开再细说。”
染满血的宫裙还在管清闲的眼前晃悠,他被福喜拉着,愣愣地走了起来。
一路上,福喜的声音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似的,半点都没能传入管清闲的耳中,他浑浑噩噩地走动着,直到一抬眼,望见巍峨的宫门。
“徒弟,天晚了,你先回家躲躲吧。乔榭那厮再有势力,总不能直接上你家拿人!”福喜面有难色,“可你要是在宫里待着,一入夜肯定会被禁军逮到,到时候他肯定会对你为所欲为!”
管清闲浑身一颤,脑中霎时间浮现出被严刑拷打的惨状,他忙迈动软得像面条似的腿朝着宫门冲去,一出宫,便直奔自家家门。
管清闲跑回家时,林氏正挎着菜篮慢悠悠地回到家,她虚掩上门,正要进厨房做饭,突听身后传来熟悉的一声:
“娘!”
一转头,便见自家儿子推门进来,随后又紧张兮兮地关门插上门闩,似是不放心地环顾一周,又拿了搁在一旁的铁锹靠在门上。
林氏连菜篮都忘了放下,急走过去拉住管清闲的胳膊开心道:
“儿啊,不是说以后都跟着大统领当差了,你怎么回家来了?锁门干什么?你爹还没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