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来到了上清宫的正殿,正在指导几个年轻弟子的清流一下子注意到了他,热情地迎了上来:“张驰兄弟,好久不见了!你一定是来找太师叔的吧,走,我带你去。”
一路上清流叽叽喳喳地跟他讲了什么,张驰也根本没有心情去听,直到被带到一个房间,面对面地见到了慕流云本人,他那颗悬了半天的心才终于落到了实处。
清流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识相地告辞离去,让他们两个独处。
慕流云本来正坐在火盆前看书,见到他也没有什么激动的表现,甚至语气都一如既往的平淡:“你怎么来了?”
“我太想你了,也不知道你身体如何、是否平安,再不来见见你,我都要疯了。”张驰上前抓住了慕流云的手,就像他先前担心过的那样,有段时间没有见面,慕流云就又习惯了一人独处,对他的态度也有些冷淡起来,不过好歹没有拒绝他这个亲昵的动作。
张驰委屈地道:“这些日子以来,一点你的消息都没有,我到清风阁去找你,你却不在那里,真把我担心坏了。”
慕流云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清风阁上太冷了,我如今没了功力,耐不得寒,就住到山下来了。”
上清七子之一的天酉道长卧病许久,终于还是在年前驾鹤西去,掌门等人一合计,就让慕流云搬到师兄的房里住下,离得近些也方便门人照顾和保护。这些消息张驰却是不得而知,以至于空跑了一趟,吓了个半死。
不过能够再次见到慕流云,张驰就什么怨言都没有了,他在慕流云的身边坐下,细细端详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这段日子慕流云清瘦了些,脸色也十分苍白,在过去,再冷的天气他也只是比平时多加一件衣服,如今身上却穿着厚厚的狐裘,房里还点着火盆,尽管如此,他的手指还是有些冰凉。
张驰疼惜地将慕流云的手指捂在掌心,能够见到慕流云他就已经很高兴了,但是慕流云这不咸不淡的态度让他的心中又有了一些不安:“流云,你有收到我寄给你的信件吗?”
慕流云摇摇头:“不曾收到过,许是路上遗失了吧。”
张驰现在没有专门的信使,托驿站带去的信耽误了时日或者带丢了都是正常,知道慕流云并不是故意不回信,他稍微安心了些,慕流云又问:“我也正奇怪为何许久没有你的音信,这段时日你过得如何?”
张驰就将自己被皇帝封官,以及之后查案的种种都跟慕流云详细说了:“……如今瑶平长公主被皇上褫夺封号,发配到终南山金仙观出家修行,易秋华因弑父重罪本来要问斩,念在他是皇家血脉,又已经失了心智,也贬为庶人一并发配到终南山了,但我听闻他在半路上远远地看到一个白衣人,突然就发疯一般地逃窜,失足摔下山去,几日后就伤重不治而亡。他是直接害你身受重伤的罪魁祸首,如今得此报应,也是活该,但我分析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却觉得杀害侯爷的可能另有其人。”
“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暂时还不得而知。”张驰将几个疑点都一一说给慕流云听了,也告诉他自己现在正重整鹰盟卫,以便掌握更多的消息来破解这一悬案,说话间他一直仔细地观察着慕流云的神色,慕流云只是安静听着,并没有因为他接下来还要继续追查不知道多久而表现出丝毫的不悦。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才更让张驰不放心,他紧张道:“我提起要重组和壮大鹰盟卫这一组织,皇上便将先前作为南衙军营房的那座府邸整个划给了我,随便我怎样安排,现在我已经将一部分房间重新整修,打扫干净了,流云,你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慕流云不置可否,只是反问道:“你打算派多少人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