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卫所很顺利,朝廷分发下来的将军炮,经过工部的杨大人修理之后,有两门已经可以用了,这位杨大人博学多才,肯做实事,生下来就该是他们东南的人,只是投胎时弄错了,被那薄情的皇帝教唆,与他们东南还隔着心,不过没关系,徐青安已经想好了,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将杨大人带着,顶多两个月,杨大人就再也记不起来皇帝在哪里了。
徐青安看着齐德芳一件件衣服换个没完。
“这件会不会更好看?”齐德芳期盼地看着徐青安。
“又不是要入宫选美,”徐青安不以为然,“穿什么不一样,换了几件衣服,你不还是你吗?一点都没变。”
世子爷这话说的好似有道理,齐德芳想着转身又进了内室。
徐青安已经等得不耐烦,可能是顺阳郡王和郡王妃去宋家做客,齐德芳非要梳洗打扮的齐齐整整,真不明白,在自己父母面前有什么好装模作样的。
反正他穿什么衣服,最后都要挨打,父亲怒斥他的话也从来没变过,都是要“打断他的腿”,在安山寺与听一位大师父讲佛法,他也受益匪浅,大师问他是否想清楚了许多事,他忙点头,如果有来世,他要多长几条腿,这样就不怕挨打了。
说起来好久没有找那位大师喝茶了,前两次去大师都刚好不在寺中。
“好了吗?”徐青安站起身来。
“好了,好了。”一身光鲜的齐德芳从屋子里走出来。
徐青安看了两眼,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恍惚回到了他第一次见到齐德芳的时候,与他有些不搭配。
徐青安嫌弃地向旁边走了两步,每次他去见妹妹,齐德芳总要跟着,但是一转眼齐德芳又不知道跑去哪里闲逛了,就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他不知道要怎么说齐德芳才好。
没事爱唠叨,又不像他能够冲锋陷阵立下赫赫战功,这样下去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徐青安觉得齐德芳都该去与张真人学道。
齐德芳骑上马就向前走去。
徐青安道:“我回家你着什么急,你是客人应该走在后面。”齐德芳就是厚脸皮,宋家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他却每次都能找到借口跟着前去。
齐德芳今日显得十分乖顺,听了徐青安的话没有辩驳,立即停下来。
徐青安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宋家管事在门口迎客,见到徐青安和齐德芳立即上前行礼。
徐青安大步走进院子里,正好看到了徐五老爷和徐五太太。
“五叔、五婶。”徐青安上前行礼。
徐五老爷拍了拍徐青安的肩膀:“真是越来越像你父亲了,怪不得你父亲让你来东南历练。”
徐青安皱眉,父亲让他来东南历练?不是他自己离家出走的吗?
跟五叔、五婶说了两句话,徐青安就向后院去,免得一会儿连谌哥儿的手都碰不到,这样想着一转头,只见齐德芳被五叔和五婶拦了下来。
徐青安不禁摇了摇头,齐德芳真是傻,到现在还没有眼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不该走。
现在好了,想要脱身恐怕不易。
“妹妹。”
徐青安远远地就看到了徐清欢的身影,快步赶了过去。
徐清欢笑着看徐青安:“哥哥可见到了如贞姐姐?”
说到如贞,徐青安的脸上的笑容更盛:“见到了,现在如贞妹妹很忙,在东南四处行走,现在正是出纱的时候,我送去的缫丝车正好用上了,而且如贞妹妹说,这缫丝车比之前的好用。”
徐清欢道:“你让人做了新的缫丝车?”
徐青安点头:“工部的那位杨大人带了不少的学生,没有什么不会的,我做的那缫丝车更大,要好几个人一起才能用。”
徐清欢对于纺纱、缎子、绣工这样的东西知晓的不多,干脆都交给如贞如做,如贞在东南忙碌起来之后,心情比从前好了许多,就像一块将要发光的璞玉。
“走吧,”徐清欢喊住准备溜走的徐青安,“今天家中有事,我们一起去堂屋里见宾客。”
徐青安脸垮下来,他好久没见到谌哥儿了,他真怕不在宋家的时候,谌哥儿被妹夫带坏了。
徐清欢道:“一回儿乳娘会将谌哥儿抱过来。”
徐青安勉为其难地跟着徐清欢去了堂屋。
走进屋子,徐青安环看一周,顺阳郡王爷和郡王妃,薛沉和薛夫人,再来就是五叔、五婶和妹夫,没有什么外人。
“好了,人都齐了,”薛沉一脸笑容,“今日也算是喜事,没想到还是我来做保山。”
徐青安眼睛一跳,什么做保山,他茫然地看向徐清欢。
紧接着顺阳郡王爷笑道:“还要劳烦您和夫人帮忙。”
徐五老爷也是一脸的喜气。
徐青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徐清欢低声道:“哥哥不知晓?今日要说清悦的婚事。”
清悦要成亲了?
徐青安再次将屋子里的人都看了一遍:“男方呢?在哪里?这时候男方不应该来吗?”
顺阳郡王爷满面笑容。
徐五太太急忙道:“青安不要胡闹,让郡王爷一家笑话。”
“不是。”徐青安眨了眨眼睛,他没有胡闹,他是没有找到男方,而且清悦妹妹要成亲,为何没有人来问过他的意思,男方如何他还没帮着相看。
顺阳郡王妃将手中的庚帖递过去:“这是我们德芳的庚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