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晗看得出来,司祺表面看似不在意,可内心还是没有放下对他的芥蒂,甚至会对他若即若离,折磨的人苦不堪言,后来索性他也不犯贱了。
他明白,两人的关系也就是表面上光鲜亮丽,私下里是不值一提的。
司祺闻言微微怔了怔,神志瞬时清明,他坐起身,面带惊慌:“你受伤了?给我看看。”
说着手便向前摸索着,在他将要摸到之时,慕晗赶忙把手臂躲了开。
踱步走到一旁的烛台前,在怀中掏出火折子,点了上:“平日都与你说了,要多吃些明目的药膳,你总是不听。还御医呢,自己都照顾不好,现如今你才多大,便成了个睁眼瞎,若是到老了,又当如何?”
看着眼前渐渐明亮,司祺轻嗤了一声:“我只是夜晚看不太清,不要说的像瞎了一样。再者……”
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要是我老了,不是还有你吗。”这句话他想说,却哽在喉咙里,半晌也没说出来。
他明白,这句话他一旦说出口,他便不能回头了。
他现在还不敢,他好不容易从泥潭里爬出来,还不敢再跌回去,若是回去等待他的便是万丈深渊,再想回头,便是不可能的了。
想到当年的痛彻心扉,他就怕。
他怕再一次看走眼,怕再一次相信他,等待他的又是万丈深渊。
他承认他很自私,自私到宁可把自己包起来做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不断刺伤对方。也不愿做一只被对方攥在手里的小白兔。
慕晗不是善茬,即使他变好了,也改变不了本性。
他内心精明,善于伪装,若是用动物比喻的话,如今的他至少也是一只狐狸。
虽表面看似收起了尖锐的爪尖,但那也只是诱惑敌人的手段,看似无辜单纯,可神情之中又处处透着狡猾,让人想接近,却又畏葸不前。
“再者什么?”慕晗好似没看出他的异常般,收起火折子,走了回来。
“没什么。”司祺眼色飘忽,想了想转移了话题,“方才是怎么了?我听见外面在吵。”
慕晗神色也在一瞬之间凝重:“也不知是何人,想借助风声控制我们的心神。应当是想趁其不备,搞夜袭吧。”
司祺疑惑:“还有此等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