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骊很想这么质问卫衍,不过他知道,质问的结果,绝对不会美好,而且还会暴露他和齐远恒暗地里的勾心斗角,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什么都没问。
“王公子,这边请。卫七,来。”齐远恒也已经看懂了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
卫衍说什么,皇帝偶尔会听的,哼,也就是偶尔罢了,算不了什么。
齐远恒这么想着,开始向他们介绍田间的情况。
如今是三月头,正是春耕时节,除草、播种、开沟,就是这段时间,他们的主要工作。
“等到所有的沟渠开完了,这些沟渠的入口处,我准备装个水车。”齐远恒领着他们走了一圈,到达了沟头,介绍道。
“这装水车的钱,由谁出?”景骊默想了一会儿,才问他。
“这三个村庄的水车,我已经去说好了,村里的大户出一份,这片田地要用水的农户们合起来出一份,还有一份,是我出的。公子,如果推广开来的话,您觉得官府有没有可能出一份?”齐远恒试探着问道。
这三个村庄,是试水性质的,他自己出没问题,但是向周边地区,甚至全州府,全天下推广的话,这钱不是小数目,他当然出不起。
“齐大居士,若是真有成效,官府那里,我可以想想办法。但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想得这么远,有些好高骛远了。”景骊逮住机会,又刺了齐远恒一句。
“公子,我觉得肯定有成效的。齐兄走访了很多擅长种田的农户,这些都是积年的经验。”卫衍很是乐观,对齐远恒也很有信心。
“等到秋收时,和周围的村庄比一下产量,再说其他吧。”景骊在结果未出现之前,不愿给齐远恒任何承诺。
“那就稍后再说。”齐远恒也没有强求。
随即,齐远恒又带着他们,走访了另外两个村庄,一直到日头西落,才送走了他们。
第二日,下了朝,景骊就宣了户部尚书肖越见驾。
“陛下,臣将户部所存的田地登记簿册带来了。”肖越行了礼后,呈上了一份簿册。
簿册名叫鱼鳞册,上面记载着天下间的田地情况。因为每块田地的模样并非正正方方,而是很像一片片鱼鳞,才会有鱼鳞册之名。
景骊翻开来看了几眼,上面有各种用地的汇总图册,有宅地,有田地,有林地,也有水域,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鱼鳞册上宅地和田地上会有所有者的姓名,但是山川菏泽,真正的主人是皇帝,除非皇帝赏赐,一般属于官府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