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为了防止出现今日这种破事,齐远恒他们设计路线的时候,已经很费心了,但是架不住胡搅蛮缠的人太多,依然闹成了现在这样。
“这张南未免太不讲理了一点吧?”卫衍听完这些事,惊愕极了。
损人若是利己,旁人还能想得通,但是这事纯粹是损人不利己,张南扒掉了他家地头的沟,最里面的那户人家肯定不会罢休,这沟最后必然谁都用不成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他不懂?
“蠢人若是能想得那么远,知道他做的事会有什么后果,就不是蠢人了。”景骊“呵呵”笑了几声。
聪明人会审时度势,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选择对他们最有利的立场,但是“蠢人”就喜欢一条道走到底,心思不正的“蠢人”,杀伤力一向很高,至于心思很正的那些“蠢人”,比如他身边的某人,每次直道而行的时候,其实也很可怕。
特别是某人明知道后果,还要去做某些事的时候。景骊想到这里,忍不住偏过头,看了看卫衍。
卫衍正站在他身边,感叹着张南的做法,觉得他非常不可思议。
景骊垂在身边的手,悄悄伸过去,慢慢握住了卫衍的手掌。卫衍顿了一下,又努力恢复了正常,不过景骊觉得他的耳垂,仿佛有些红了。
他满意地笑了起来,继续看着眼前的争吵。
张南被旁边的人议论纷纷,把他做的蠢事,一件件揭发出来,也是相当的不服气,开始翻一些陈年旧账。
农户们聚族而居,本是为了抵御原野中的种种危险,但是成年累月住在一起,各种矛盾频生,由小到大,从少到多,可能会积累无数的怨言,一旦遇到了事,这些怨言就爆发了。
张南与他隔壁田里的那人,是邻居,为了些琐事,已经撕破了脸,不相往来了,如今因为沟渠的事,又闹了一场,虽然经过众人劝说,以及齐远恒的调节,到了最后,他又答应把这条沟重新挖开,不过他们之间的矛盾依然存在,遇到了其他的事,肯定还要爆发出来。
看到齐远恒终于平定了这番吵闹,卫衍挣脱皇帝的手掌,走上前去,和他打了个招呼。
“齐兄,这些事真是……辛苦你了。”真是什么,卫衍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原先奇怪齐兄在忙什么,如今总算明白了,也更加同情他了。
“原先的那条沟渠呢?为什么不开旧的?”景骊好奇的却是这点。
“王公子!”齐远恒见到皇帝,先向他施了一礼,才回话,“原先的沟渠,他们早就说不清在哪里了,我们才想了这个办法,没想到还是闹了起来。”
“县衙里面,没有存档吗?”景骊又问。
“县衙里面的存档,只记录了谁家的旁边,是谁家的地,没有很详细的沟渠记载。”齐远恒苦笑着说道。要是能够确定旧沟在哪里,他们也不找这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