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香囊,此时并不在他的身上,入睡前换衣服,这些小配饰,都被宫女们收到箱子里去了。
卫衍平时看她们在那里放东西,但具体放在哪个箱子里,他不是很清楚,他翻箱倒柜了一番,才找到了那个香囊。
“卫衍,你半夜不睡觉,在找什么?”景骊睡到半夜,往旁边摸了一下,没摸到人,然后听到帐子外面传来卫衍走来走去的声音,以及开箱子的声音,有些奇怪地问道。
“臣也很想知道,满寝宫的人,半夜不睡觉,到底在找什么?”卫衍手里拿着香囊,走过来,掀开帐子,把高几上美人灯里的烛火点亮了,坐在榻边,望着皇帝,很认真地问道。
“谁不睡觉了,你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见卫衍摆出了这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景骊坚决不承认,这事和他有关。
“陛下是在找这个吧?”卫衍打开了香囊,把里面的同心结拿了出来,给皇帝看。
景骊看到东西竟然在卫衍手里,心里有些傻眼了。当然,他的表情,绝对没有任何失态。
“怎么会呢,朕找这个干嘛?”他打了几声哈哈,把香囊和同心结都从卫衍手里接过来,又把红丝线放回了香囊里面,然后把香囊放到了枕头边。
“明日还有得忙,赶紧睡吧。”他拉住了卫衍的手,示意他进被窝里来。
“陛下,您不该为了这么点小事,兴师动众,而且,先前臣问的时候,您为什么要王顾左右而言他,不肯对臣说实话,否则的话,东西早就找到了。”卫衍本来不想说皇帝的,但是皇帝行事越来越恣意,他还是忍不住了,就算还在过年,他也顾不得了,“年三十的时候,臣就不该坐首席,您何必要去做多余的事,为难鸿胪寺,还有……”
听到卫衍开启了念叨模式,景骊就觉得头疼。
“就算你要念朕,先躺过来,再念,行不?”他听了几句,就不耐烦了。
“陛下,臣在认真和您说话,您就不能好好听臣说吗?”见皇帝这样,卫衍更气了。
“朕时常要你爱惜身体,你有听过吗?你这么着,着凉了怎么办?”景骊很快开始反击了。
卫衍念他,他不听,他念卫衍的时候,难道卫衍就听话了?
卫衍自己都这样,有资格说他吗?
“……”卫衍无话可说,只能脱了外袍,躺到了皇帝的身边,表明他是听话的,不听话的人一直是皇帝。
“这才乖。”景骊搂住他,亲了亲,心念动了动,就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了,“你喜欢这个同心结,应该和朕说,你不说,偷偷收了起来,朕才着急的。这事,肯定不能怪朕,认真算起来,你起码有八成错吧。年三十的宴席位次,是鸿胪寺揣摩朕的心意,自作主张安排的,可怪不到朕的头上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