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那,整个内殿安静到凝滞,旁边伺候的内侍宫女们,见此情形,都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榻上的这位胆子可真大,这种犯上的事也敢做!此番惹怒了皇帝,怕是要被当场拖出去杖责了。
一片沉默中,打掉皇帝手腕的人,终于意识到他做了什么,一时间也呆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动静。
景帝同样被他这个大胆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打开他的手!
不过,他并没有如众人预料得那般动怒,而是反手捏住卫衍的下巴,用力抬高,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来,开始抚摸卫衍的脸颊、颈项,随心所欲地抚摸任何他想要抚摸的地方。
卫衍依旧呆愣着没有反应。
“从今天开始,卿要学会享受朕的抚摸,还有——”指尖往下,缓缓挑开他的衣襟,“临幸。”
“幸”字出口,毫无悬念的,景帝欣赏到了身下人支离破碎的绝望。
话是这么说,不过,当夜,景帝并没有像他先前宣称地那般,再次临幸卫衍。
就寝后,景帝强压着僵硬如石块的他,从头啃到尾,却在最后关头放过了他。
把石头吞进肚里肯定会消化不良,更何况还是带伤的石头,难免会败坏兴致,景帝躺在榻上,一边听着身边人平缓的呼吸声,一边对自己放过他的行为做出了解释。
天熙元年的冬天很冷很冷,殿外刮着凛冽的寒风,殿内因为拢着炭火,却保持着初春般的暖意。
景帝在这般暖意中,突然想起了幼年时母后教导他的话。
执着太甚,便成魔障。
若一开始起了那个念头就下手,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执念吧。想来是长久的压抑,造成了如今的执念,母后的话果然很有道理。
只是为什么一开始忍耐着不愿动他呢?那个答案倏忽而至,转瞬即逝,在景帝还没有抓住的时候,就消失在他的脑海中。
既然已成执念,只能用满足来消弭了。
景帝侧过身来,注视着身边的那个人。身体的疲累还有心里的疲累,让他睡得很熟,始终没有一丝动静。景帝伸手抚了抚他的脸,手指温热,眼神却如那寒冬般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