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挂满雪块的枝丫微微一动,簌簌地抖下一团白雪来。银发男人的外衣还带着寒冬凛冽的气息,但是因为被他拥在怀里的缘故,偏高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很快就觉得暖和了。
松阳愣了一下,然后回抱了他,微微弯起嘴角。啊,果然不管有没有记忆,的确像是银时这家伙会做的事。只是从前的银时,大概会叽叽歪歪着“好冷好冷快让阿银搂一下”,笨拙又别扭地想要安慰他吧。
银时嘀咕:“不要在喜欢你的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啊。”
现在则是完全没办法口嫌体正直的状态了。等他恢复记忆以后,会不会羞耻到原地爆炸上天呢?
“什么表情呢?”
“总之——就是那种突然想撒娇的表情。”
松阳笑了:“真的?”
是因为冬天的缘故吗?还是因为自己刚刚做过噩梦,而银时又刚好穿了一件软绵绵的毛线外衣呢?
这个拥抱实在温暖得有种让人溃不成军的力度。
“银时。其实我也好想去堆雪人喔。”
“那就去啊。我陪你一起去。”
“今天不行呢。稍微……有点累了。”
他轻轻闭上眼睛,听见银发男人顿了顿,低声说:
“那就抱着你好了。”
身为教师,却向学生撒娇这种事,实际操作起来好像并不困难。大概是在最亲近最熟悉的银时面前,他有时不怎么像个老师的缘故;反正什么样子都给他看过了,也不用考虑偶像包袱之类的。
结果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满大街都是奇形怪状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据说好像还是银时某一年带起来的潮流。
银时虽然常驻在私塾,但他的记忆问题还是没什么进展。周围的人倒是开始慢慢适应了他的性格变化,而且拔除了以前的痞气和废柴属性,加上眼睛和眉毛的距离又拉近了,银时的女人缘反倒水涨船高。
松阳照常打开私塾的门,出门扫雪的时候,看见银时正一声不吭地站在街头,似乎是被凯瑟琳他们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