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六怔住了。
陈其年的表情非常认真,甚至能用“虔诚”来形容。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江一六,我绝不会再放弃游北。”
无论游北接受或者不接受,无论这条路多难走,他都不会再放弃游北。
因为,游北从来没有放弃过他。
陈其年说:“游北可以不回去,他可以躲起来,你可以不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就去问别人,在学校附近一个一个地方找过去。游北有本事就去外地,和他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断绝联系,否则我一定会找到他。就算他和你们都断绝联系,只要他活着,没销户,我就能找到他。如果我再让游北一个人难过地活着,我就不叫陈其年,我跟你姓。”
江一六:“……”
江一六说不出话来,被惊到了,也被吓到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陈其年。
陈其年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以前就算是开玩笑或者生气,也总能维持着他仿佛是与生俱来的翩翩气度,像一块被精心打磨的润玉,绝不会有伤人的棱角。
而这一刻的陈其年绝不是那块润玉,是一块顽石,眉眼间居然满满都是决绝甚至锐利。
江一六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垂死挣扎地说:“北哥他不想拖累你……”
“在这个世界上面没有人比他更爱我,如果这算拖累我,那我是要孤独终老吗?”陈其年问。
江一六又说:“你只是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你才喜欢他?”
“不是。”
“那你喜欢他什么?”江一六问。
陈其年瞬间沉默。
江一六挠挠眉角,心想终于能结束话题了:“你看——”
陈其年的脸看着看着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