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着宁则然走了出去, 言菡迅速地关上了大门。
靠在门背上, 她抹了一把眼泪, 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太脆弱了, 说着说着就要哭, 在宁则然心里, 她一定是个没用的小哭包吧?
其实在别人面前她也不是这么爱哭的, 咬着牙忍忍也就过去了,可能是宁则然太过霸道和强势了,显得她是如此得渺小, 她不需要在这个男人面前伪装坚强,每次不知不觉就哭了。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充满了雄性的魅力,善于掌控一切, 更善于在不动声色中腐蚀人的神经, 悄无声息地便能攻城掠地。
她整整依赖这个男人两年,不知不觉中熟悉了他所有的脾性、喜好, 熟悉了他的一挑眉、一沉脸, 在反反复复的自我警告中守紧了自己的心不陷落。
幸好已经分开了, 再也不会有沦陷的危险了。
只要宁则然不再出现, 她坚信, 这个常常在梦中还要强势出现的男人一定会渐渐地离她远去,这两年的生活, 有欢笑有泪水,有痛苦有甜蜜, 她会永远珍藏在心底。
把栀子花扶起来重新插好, 又忙忙碌碌地修剪了阳台上的盆栽,最后在练功房里挥汗如雨,一直忙碌到了快十一点,言菡才筋疲力尽地躺在了床上。
宁则然的脸又不自觉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但愿今天是宁则然的一时兴起,再也不要有以后了。
言菡在心里默念着,摒弃了杂念,强迫自己进入了梦乡。
周六的时候回了家,最近蒋湄胸闷气喘的毛病好多了,去医院检查了两次,心脏支架也工作正常,这让大家都心情愉悦。一家人在饭桌上聊着聊着说起了言菡下学期的实习和以后的工作。
蒋湄的意思是,最好稳妥一点,找个学校当老师;沈安川问她上次拍电影有什么后续吗?要不要继续往演艺这条路发展。
“拍过一部玩玩就好了,这种吃青春饭的,总不能长久。”
“我看小菡那部mv拍得很不错,有天赋,放弃了可惜。”
夫妻俩拌起嘴来了,蒋湄不喜欢言菡当什么明星,她是明白女儿的,娱乐圈太乱,她怕女儿吃亏。
言菡莞尔:“沈叔,妈,你们俩别争了,下半年北都歌舞团招考,唐老师推荐我了,我打算先去试试。”
蒋湄愣了一下,仔细地打量起女儿来,欣慰地道:“小菡真的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沈安川也有些意外:“想好了?”
言菡点了点头,神情淡然地补充了一句:“哦,忘了和你们说了,我和则然分手了。”
蒋湄挂在嘴角的笑容刚刚扬起便僵住了,沈安川也愣住了。
餐桌上有片刻的沉默,好一会儿,沈安川安慰道:“分了也好,他们这种家世的,咱们高攀不上,以后找个门当户对的,和和美美地过小日子。”
蒋湄在桌下把言菡的手握住了,轻轻地摩挲了两下,低声道:“小菡,你别太难过了。”
言菡反过来劝道:“妈,我不难过,其实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和他在一起过我觉得挺值了。”
“谁说的?我女儿也很优秀的,”蒋湄有些生气,“他不和你在一起,是他的损失。”
言菡笑了,把脸贴在了蒋湄脸上,柔声快活地道:“是,我是你最优秀的女儿,妈,咱们不想这些不开心的,我马上就可以上班赚钱了,以后我带你出去玩,咱们吃好穿好,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
蒋湄终于也开心了起来:“好,我可等着享女儿的福了。”
餐桌上的气氛重新轻松了起来,大家说说笑笑,很快就吃完了饭。
悬在头顶两年的铡刀终于飞走了,言菡在家里过了舒坦的一天,晚上蒋湄把沈安川赶到了客房睡,母女俩窝在一个被窝里说了一宿的悄悄话。
周一文化课考试,一连考了两天,大学的学习就基本结束了,大四的实习生活在朝他们招手。
当晚,学生会特意面向大三学生组织了一场名为“咱们约会吧”的大型联谊舞会,一来庆贺结束考试脱离苦海,二来为大三同学即将踏入社会的实习生活加油助威。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促进同学们之间的沟通和交流。
言菡以前几乎不参加这种集体活动,不过这是每年的例行活动,学生会向来都很重视,对各个班的骨干、知名人士都做了动员,要求务必参加增加活动的热点和气氛。言菡是本年度新出炉的校花,自然而然收到了重点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