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到达的时候,晏帝正和太子还有列为大臣在议事。
见人都在,晏帝直接吩咐内侍将奏折拿下去挨个传阅,趁着众人一个个查看的功夫,晏帝简明扼要的说了下重点。
“据传北国皇太子已经登基,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还没有半点要来晏国朝贡的意思,列为爱卿,你们怎么看?”
晏帝不愧是个老狐狸,明明早就已经知晓了晏天霁的死讯,却依旧按住不发,先从侧面入手,先将朝臣的激愤之情挑动起来。
果然这一招很有效果,只听许丞头一个站出来愤愤不满,“陛下,世安已经去北国月余,一直音讯全无,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如此看来,只怕北国狼子野心不死!我们必须要早做打算啊!”
许丞自从被罢免过一次官衔后老实了许多,不再明里暗里帮助太后了,加上太后之前在朝中的势力也早已被晏帝拔除,如今的太后如同一只没了牙齿的老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许丞没了靠山,又被晏帝贬斥了一顿后老实了许多。
如今倒是一反常态,处处拍晏帝的马屁,朝中跟红顶白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像许丞这样转变极大的,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虽然还有臣子对许丞这拍马屁的行为很是斥责,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说的有道理。
“对了,成国公呢?已经许久不见他上朝了,难道,他是想一直称病闭门不出直到老死吗?”许丞素来对晏天霁都是面和心不合,如今敢在朝堂上公然咒成国公死还真是头一次。
那些原先和成国公交好的文武百官按捺不住就要和他吵。
也难怪许丞敢如此大胆,他早已知道明明成国公是私自出关,但是偏偏晏帝却对外宣称国公是闭门养病,既然晏帝都没开口,其他人自然也就佯装不知了。
许丞更是拿捏住了话头,明里暗里都要挤兑一下成国公,仿佛只有这样,他心中才会觉得舒坦些。
“放肆,父亲为国戍守边疆几十载,岂是你一个文殊院执笔可以置喙的,再有下次,决不轻饶!”清朗又掷地有声的驳斥之语由远及近响彻整个大殿。
许丞老眼昏花看不清来人,坐在龙椅上的晏帝倒是看得一清二楚,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晏帝前几日下旨要从边关召回的守卫将领。
今日先到的就是晏北。
“陛下,微臣来迟,还请恕罪。”
晏北是武将,而且常年戍守边关,和那些应卯上朝的文官不同,他不必遵循规矩,加上又是晏帝急召,所以连家都没回直奔皇宫。
晏帝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应该是没回家,不然不可能还在这里和许丞逞口舌之快。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他尚且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这就好办多了。
许丞此时也看清了来人是晏北,他冷笑一声,“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晏将军啊,怎么,你还不知道……”
“晏北,你回来的正好,朕有事要和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