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君拿了号,坐在等候区,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叫号器里喊了几次她的名字都没听见,还是身旁一个人探头过来,看了她手里的号码,拍了拍她的肩膀:“到你了。”
贺松君机械地说:“谢谢。”站起来,机械地朝诊疗室走去,走到一半又是那个人提醒:“喂,你走错方向啦。”
那人挺好,好心把贺松君送进了正确的科室,坐诊医生问她要病历和就诊卡,贺松君木然地交上去,坐在他对面。等医生开始询问贺松君的主要病情表现,贺松君才恍惚想起来,她手根本就没有问题,她朝医生鞠了个躬,一言不发又出去了,东西也不拿。
医生:“喂?”
贺松君置若罔闻,魂不守舍地游荡了一个下午,晚上顾飞泉终于回来了,看见她整个人脸色都是白的,吓一跳:“妈你干什么呢?”
贺松君攥住她儿子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恨声说:“你爸什么都没想给你,你知道吗?”
顾飞泉的神情看起来并不惊讶,他猜想贺松君应该是忍不住问了顾槐,才会这个样子,现在关键问题是安抚贺松君:“妈。”
他连喊了好几声,贺松君方答应了一声。
顾飞泉两手托着她脸颊,直视着她道:“妈,咱不图顾家的,我可以挣钱,我一个人也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妈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贺松君很慢地学舌似的回了一句,眼睛里都是茫然。
“对,你得相信我,我可是您儿子,亲生的唯一的儿子,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
“我儿子,唯一的,亲生的。”贺松君还是语速很慢,复归了一丝清明。
“妈,你吃饭了吗?”
贺松君摇头。
顾飞泉牵着她手,慢慢往外走:“我带你去吃饭,吃大餐,我现在可有钱了我跟你说。”
“吃大餐。”
“妈你别老学我说话啊。”顾飞泉笑着说。
贺松君捶他胳膊:“没学你,你以为你说话有多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