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好奇的围着展昭打量两圈,跑回去凑到赵祯耳边说道:“陛下,展大人的衣服已经干了。”
赵祯惊讶得微微张开了嘴,他知道展昭功力精纯,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既然展昭不愿意进来沐浴,他也不好再勉强。
等到赵祯从浴桶中出来的时候,陈琳也抱着干净的龙袍回来了,顺便从侍卫们平日歇息的地方给展昭带了件换洗的官袍。
赵祯在侍从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在陈琳摆弄他的发髻的时候,看到了他放在一旁的瓷盒。
“陈琳,你拿这个来做什么?”赵祯有些不解的拿起瓷盒打开一看,居然是一盒子金疮药。
陈琳为赵祯带上束发嵌宝紫金冠,又为他调整了一下玉带的位置,扯扯衣襟把外袍上的褶皱抹平,这才垂立在一边回答:“回皇上的话,奴才这是为展大人拿的。”
“展护卫,他怎么了?”
“方才奴才去取陛下的衣服的时候,看见展大人背上好大一块血渍,想是他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所以就做主取了这盒金疮药来。”陈琳的头垂得更低了。
“哎呀,这事儿就应该传唤太医来看看。”赵祯拿着那药盒便往外走,“他人呢?这药怎么又在朕这里?”
“展大人现在在隔壁换药呢,皇上您小心脚下。”陈琳忙搀着赵祯的手,跨过门槛,“展大人说他身上带了公孙先生调制的药膏,所以只留下了干净的纱布。他担心您磕着碰着哪儿了,就让奴才把药送过来。”
“糊涂!他伤在背上一个人怎么换药,你也不去帮一把手。”赵祯横了陈琳一眼,俩小太监,一个在收拾浴间,另一个去小厨房了,让那人怎么处理伤口啊。你这总管怎么连这点都想不到呢?
陈琳连称“奴才知错”,主仆二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推门而入。
展昭正脱了上衣给自己上药。后背的刀伤有些龟裂,伤口刺刺的疼痛,却也不算什么大事。麻烦的是胸口的伤处,昨晚才种入新的舍心藤,救人时用力过猛撞到池边石块,现在胸有已经有些沉闷。他运功之前已经服下了医仙赠与的灵药,配上公孙先生的膏药方才觉得好些。
赵祯进来的时候,看到那人背对着他们,里衣垂到腰际,背部刀伤从左肩划到右腰,看上去很是狰狞。不过,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展昭左边肩胛下方胎记,这个胎记,好眼熟……赵祯一时之间愣住了,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块鲜红的印记。
展昭听到开门声,忙将里衣穿好,向赵祯行礼:“请陛下恕臣失仪。”
赵祯这才回归神来,他扯了一下嘴角,哑声说道:“展护卫平身,是朕进来时未敲门。”看到那人旁边染血的绷带,他终于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展护卫背后的伤处不方便上药吧,让陈琳替你查看一下吧。让包卿知道了,怕又要埋怨朕了。”
包大人还好,开封府最可怕的其实是主簿公孙先生。
展昭想了一下还是拱手道:“多谢陛下,那就有劳陈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