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在床上躺展,越躺越不是滋味。
这里是秦绍崇的地盘,他跑什么?要走也该她走啊!他怎么不直接让她滚蛋?
叶棠满是不服气。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回到了市区自己的家里。
自己的房子小,但是更显温馨。也有安全感。
还没有秦绍崇的气息……
叶棠冲了一澡,感觉神清气爽, 做了一套睡前瑜伽,体会着自己是苗条美女的心情,准备入睡。
可是,躺下后,却又心烦意乱起来。总感觉床太大,身边缺个人。
在别墅,会觉得哪儿哪儿都是秦绍崇的气息。
回到自己家,又觉得少了什么味道。
她独居四年都好好得过来了,和他同居才没多久,就不习惯了。
叶棠想到这儿,更是惊慌。秦绍崇真的有毒,能上瘾……
叶棠赶紧从书架上找了一本译注版的《道德经》,读了几页后,果然眼皮打架。
叶棠安心了一点,于是脑袋一挨枕头,便睡着了。
成年人,没有谁,离不开谁。
秦绍崇大概更不会不习惯。
因为,两人不欢而散后的一整周。叶棠都没有在floras见到他……
她也每天老老实实地回自己家去住。
叶棠早料想到,秦绍崇对她,不会保持多久的热情。却也没想到,只能维持这么短。
说不失落,那是自欺欺人。
但说好处,也能说出一箩筐。
越早结束,越早解脱。还没有到泥足深陷的时候,适时被一盆冷水浇醒,是造化。
她求仁得仁。最初期盼的,无非就是这样,早点被他厌烦,被他放生……
叶棠猜想,也许是她提到,想早点生孩子,吓到他了。
任何有可能会束缚他自由的条款,都不被允许。
一周后,叶棠没有等来秦绍崇的电话,却等来了另一个男人的电话——来自柴翊林。
叶棠狐疑地接听电话:“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柴翊林不知道在哪儿,背景音很嘈杂,语气显得非常焦急:“叶棠!你能帮帮莉莉吗?”
“帮她什么?”
柴翊林没头没脑地问:“你有港澳通行证吗?”
“当然有啊。我之前是做外贸销售的,出差会去。”
柴翊林焦躁的声音透出点欣喜:“你能跟我去趟香港吗?很急,我马上买机票。咱们坐最近的一班走。”
“你等等!到底怎么了?”叶棠问:“你说清楚点。我为什么要跟你去香港?”
“是莉莉!”柴翊林说:“莉莉在香港,她明天要去飞鹅山。”
叶棠还是糊涂:“啊?她不是在月子中心住得好好的吗?”
“她搬出来了,搬出来之后,直接带着女儿去了香港。茉茉还那么小……”
“不是,她去香港干什么?”叶棠有点生气:“你说话说明白点!还有,要我去香港干什么?”
“她说,她要带着女儿自杀!”
叶棠被这话惊了一跳。耐着性子,将前因后果仔细问了个遍,才从柴翊林那些颠三倒四,不知所云的句段里,了解了个大概。
乔莉留了一封信给柴翊林,说了要去香港的行程。
还说,要去飞鹅山有名的自杀崖看看。也许能找到活着的意义云云。
大概还说了什么诀别的话。
叶棠没有看到这封信,但听柴翊林的描述,也足够惊吓。
乔莉有闹着要跳楼的前科,确实不能让人安心。况且产妇在产后荷尔蒙失调,很容易抑郁。家里男人拈花惹草,不让人省心,确实有可能想不开。
现在,她还抱着孩子。
叶棠一想到那个漂亮的奶娃娃,被抱上“自杀崖”,就急得手抖。万一乔莉一个不小心失手,或是被其他游客碰倒了……
柴翊林说,如果是他一个人去,怕搞不定。而乔莉搬出月子中心前,见的最后一个外人,就是叶棠。那天见了叶棠后,乔莉心情格外好,都没给他甩脸子。
这么一说,叶棠觉得,她确实有点责任了。
可是那天见乔莉时,她抱着女儿,明明就很幸福,还计划着离婚……不像是会轻生的样子。
叶棠也来不及细想,潦草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带着证件,就随柴翊林去了香港。
叶棠在飞机上问柴翊林:“你是真的不希望失去乔莉,对吧?可以为了她,不再招惹任何女人?”
柴翊林答:“只要莉莉平安,我肯定不会再跟其他女人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