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搞一个红红火火的酒宴,一堆人吃着冷食,有什么热闹可言?”
仇青山动了动嘴,还是没为这种小事和他争执。来到半山一个较大的羊棚,吩咐众人一番,仇青山恍然大悟:
“二当家是想明天烤全羊给大家吃?”
……
傅跃山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玉树琼枝,后面传来傅荣的声音:
“爹爹,不如我们离开吧!以其这样活着,还不如下山去和他们拼了。”
“拿什么和他们拼?”他转过身,看了眼儿子和儿媳:
“再等等吧!过几天何浩然加入古木崖,那些兵应该会撤走。只要我们离开这里,天南地北哪里都可以去。”
古木崖的人对他们还算不错,但有一件事令他们非常不爽,私下招揽他们的手下。青溪沟三百二十人,已有二十几人投靠古木崖。要不是山下有两千官兵堵着,他们早走了。
薛珍恨声说:“古木崖这帮人忘恩负义,真不值得为他们卖命。爹爹,要是何浩然不投靠古木崖,到时候大战一起我们应该怎么办?”
傅跃山呆了呆,这事他还真没想过。下意识以为何浩然在他们手里,只等再过几天,对方会宣布加入古木崖。没等他想多久,他曾经的手下赵纪高来访。
三人对赵纪高十分厌恶,挟持到何浩然后,他们怀疑对方已经被古木崖收买,只是没证据而已。原本下面的兄弟没几个愿意加入古木崖,他当说客才有如此成绩。薛珍抬起一条凳子要砸去,被傅跃山挡住:
“你来干什么?”
“大当家别发火,我来是受人之托。”赵纪高反手将门关,轻声问:
“大当家,可还在为抓洛阳郡王之事后悔?”
傅跃山冷哼一声:“我傅跃山做任何事都不会后悔,当年要不是得仇大当家相救,我们已经早不在了。能将何浩然抓来还这份恩情,虽现在被困此处,至少活得心里没有负担。”
他也想过加入古木崖,尚国庆说得对,何浩然出事,不知会有多少老百姓遭殃。他不可能用抓对方的功劳,来为自己谋取私利,这样做他一辈子不会安心。再说来到山后,看清仇恨生的真面目,他更不可能加入对方了。
赵纪高见他不似在说谎,心没底,暂时没将信拿出来:
“大当家,人往高处走,有些事也别怪兄弟们。你可以鄙视我,我是这样的人。谁要是给的好处多,我将这条命卖给谁,现在我这条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你的命当然不是自己的,古木崖的狗,命只能是主人的。”
连看都未看骂他的薛珍,半晌才说出:
“我这条命已经卖给洛阳郡王了。”
三人一脸吃惊,他们并不知道赵纪高的家事,凭对方这种小人性格,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时机已成熟,他拿出何浩然的亲笔信:
“大当家,这是郡王写给你的信。他让我们按照信的吩咐做事,事成不但以前的账一笔勾销,还可以拜在他手下为将。若是不愿意奔波,可将家人接到卫州,他会保我们富贵一生。”
傅跃山拆开信,和儿子儿媳看了几遍,将信撕成碎片:
“我说过,劫持他是为了报恩,他有什么计划不用找我。要是你愿意,自己去为他拼命便是。”
“大当家你?”赵纪高还不死心:
“你的恩已经报了,和古木崖两清,做任何事都不用背不义之名。这个天大的富贵在你面前,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荣弟珍妹、为手下那几百兄弟着想吧?”
“滚,”傅荣一声大吼,将他吓退几大步。傅跃山将门打开:
“我再说一遍,劫持他是为了报恩。如果其它事还可以商量,我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事。你回去告诉郡王,让他安分些。再有下次,别怪我将信交给仇大当家。”
一脸想不通的赵纪高走后,房门再次关,薛珍急声问:
“爹爹为何要拒绝何浩然?古木崖这些人野心勃勃,当初他们说什么用何浩然来换平安,只要对方答应不动古木崖,会将他放了。可现在呢?只想着让何浩然帮他们打天下,天下越乱百姓越是受苦,他们根本不值得结交。不算为别的,能将郡王救出来,起码也能减少我们一分罪孽。”
傅跃山想了想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也不想做那种背信弃义之事。再说赵纪高此人不可信。他手里那封信,还不一定是何浩然所写。他们的事我们不要参预,待这几天过了,无论下面的官兵散不散去,我们都要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