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海波被气得脑袋有些发晕,头一动差点被割伤。感受到冰冷的锋刃,知道女儿不是开玩笑。
“好好、我洪海波从现在开始,与你这孽女恩断情绝。以后我洪家如何,皆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洪秀娘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出,她手未动,转头朝城内看去。一眼晃过众人,恍眼中看见众兵将后面,一个身穿盔甲的男子手拿弓箭正对着她们这边。她将眼睛定格住,一道虚影如眼睛产生的错觉,一瞬朝她们飞来。
这一瞬间她脑海说不出的空灵,洪海波的那位结拜将领说得不错,她自小就好习武,枪箭骑术样样精通。虽没有曲盈盈那般利害,并不低于李雪韵。
利箭在空间穿梭的速度非常快,她与洪海波虽然并站在一起,还是有一些距离。刹那间她发现,这支箭并不是射向她,而是射向她身边的父亲。
没有多想,匕首离开洪海波咽喉,搭在肩上的左手突然发力一拉,借着这点力量和脚下的速度,她的身体瞬间挡在洪海波身后。还未完全挡住,背心传来一阵剧痛,匕首从右手中滑落。
下面的人看不见,不知道发生何事。只看见洪秀娘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窜到后面去了。直到一声大喊,他们才知道发生什么事。
“秀娘,秀娘你怎么了?”
洪海波从匕首下脱身,突然感觉到自己被洪秀娘拉了一把,很快对方发出一声轻哼,倒在自己背上。
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他转身过去才看到,洪秀娘嘴唇满是鲜血,一时没留意到后面的箭。洪秀娘吃力指了指里面:
“爹爹小心,小心吴守义。”
“秀娘中箭了,”他此时才知道。抬头一看,最后面一个身穿盔甲、五官颇为文秀的中年男子,手里正拿着一张弓。
“吴守义,我要杀了你。”
洪海波怒吼一声,抱着女儿递给一个中年亲卫:
“快将秀娘送去医治。”
许多人仍未反应过来,吴守义脸色有些苍白,辩解也很苍白:
“将军,我见将军被她挟持,忍不住在背后帮将军一把,伤你女儿也是迫不得已啊!还请将军看在我们合作的份上,先对付何浩然,我们的事慢慢再说。”
洪海波自己就是一员武将,岂听吴守义那些狡辩。箭的方向分明是射向他,要不是他的女儿,自己已经未战先死了。
他提起长枪就朝吴守义冲去,左右窜出数人将他挡住,一个满脸大胡须的男子劝道:
“将军请息怒,二当家也是为了帮你。我几座山头的兄弟下来,也是为了帮你们守城,你可不要窝里斗啊!”
此时他的心里已经被怒火填满,推开男子朝吴守义冲去。吴守义看着男子微微点头,后面传出一道惊喊:
“将军小心。”
可怜的洪海波,连身都没能转过来,一枪刺入他后腰。指着偷袭他的男子大喊道:
“曹刚,你敢杀我?杀,将他们全……”
不用他喊出最后几个字,德州另一位将领举刀高喊:
“将军被这些山贼杀了,大家替将军报仇。”
所有武器对外的人,全都改了方向,朝最近的敌人攻去。
在下面的人看来,身穿军服的人要多些。可他们发现,有些穿军服的人相斗在一起。这些人并不是按兵匪站着的。不到几个呼吸,德州宽大的城楼上,战斗进入白热化。
一道道喊杀声传来,不时有失败者被打下高高的城墙。东城楼上的人越来越多,很快他们听到,在城门里面,也传出阵阵喊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