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艺的证词,我、我们三人说了假。”
“嚓嚓”一串轻脆的骨节声响,韦硕背负着的双拳死死握住,脸色紫红,带着杀人的眼神逼问:
“快说,将事情全部给我说清楚。”
马成堂瘫坐在地上,仿佛一个无意识之人,机械性地说出一段封尘已久的冤案:
“当年舒艺在扬州做司马时,我们三人作为他的老部下,表面上相处不错。但他的性格刚烈,虽是部下将官,一些小错也从不给面子,三人对他怨气已久。
有一天晚上,舒艺叫我三人去。在他军营中还有一个不相识的老头,他介绍后才知道,这个老头叫赵仁会,是许杲的手下。奉许杲之命前来游说他,许杲要从扬州出逃,想让他不要派兵围堵,以一千五百两黄金作为谢礼。
舒艺说两军交锋不斩来使,让我们送赵仁会出城。我们知道,他这样做是想让我们当个证人。当时刘刚提议将赵仁会杀掉,那一千五百两黄金三人均分。唉!都怪我当时被黄金蒙住了心,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大家将赵仁会杀掉后,将那封许杲写给舒艺的信也收下,信被我们藏在舒艺家里,最后被韦大人派的人收出。”
韦硕被这番话说得全身犹如万针刺痛,已经坐实他父亲是冤杀的舒艺。像这种抄家灭门的冤案,哪怕不是刻意为之,主审官也会以头偿命。要不是想多探些想以后弥补,他此时就想杀掉马成堂。
“刘刚和赵正海呢?他们的死不会是天意吧?”
“他们该死,我也该死。”马成堂呆呆说:
“刘刚此人好赌,在一品居一晚上就输了一百多两黄金。当时大家不过都是九品武将,哪来的那么钱?我们怕他迟早会将事情抖出来,用药将他迷晕,推下山崖。
杀了刘刚,我更加害怕此事泄漏。在我的安排下,一天在路上巧遇赵正海,约他到保障湖饮酒赏月,将他解决后,尸体被我埋在后花园。从那时起,我也死了心,挂着职务在家里半隐起来。”
“老爷,不关你的事,黄金是我拿的,人也是我杀的。”马顺朝韦硕脆下,哭喊道:
“这些事和老爷无关,都是我的错,是我和刘刚赵正海勾结,陷害舒艺一家。如果朝廷追究,我会给他们说清楚。”
韦硕连看都懒得看马顺一眼,淡声问马成堂:
“此事除了你和马顺外,现在还有没有第三人知道?”
马成堂现在已如同傀儡,如他说的那样死了心。只想不连累家人,哪会考虑其它事。
“这种事情哪会让别人知道,特别是家人,知道得越多对他们越不利。我马成堂虽傻,也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韦硕朝后面韦旺两人点点头,地上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两把匕首,几乎同时攻向自己的目标。马成堂背心一阵剧痛,倒在地上转过身去,才看见韦旺那张冷峻的脸。他朝韦硕爬了几步,将堵在喉咙里的热血吐出,拼命说出最后几句话:
“韦兄,我家人虽不知道,但有一人知道。我死了不要紧,要是我马家发生意外,此事将会大白于天下。”
这几句话说出他还没死,被韦硕抓住衣领提起来:
“说,谁知道此事?说了我一定会放过马家。”
他张了张嘴,又是一股腥红喷出,带着笑意看着韦硕,没有说出一个字。
知道他不可能那么傻,韦硕一脚将他踢到数米远的门口,终于闭上眼睛。在地上还有一个没有立即死去,韦硕仍不死心,蹲下身问:
“马顺,马成堂的事你一定知道,快说还有谁知道此事。我可以发誓,只杀知道的人,绝不动马家分毫。”
马顺已经处于抽搐状态,可能是回光反照,让他将模糊的眼睛睁开,指着韦硕:
“马家无事,此事便不会泄漏。要是马家有事,你韦家也难逃。”
到死马顺也没说出,韦硕气得抓狂。两具尸体被叠在一起,韦旺问:
“四爷,要不要去马家?”
“去马家让何浩然逮住吗?”他怒吼一声:
“将这里打扫干净,两人沉入河底。我们最多还在这里呆几日,看看情况,这几天小心些,万不可让对方知道我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