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岔打得好,再这样下去,连太子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快宣他进来,”太子向众人介绍:
“郑大人是上次的状元郎,又是大家族子弟,年岁虽不很大,但论才学并不在那些老学究之下。”
郑经匆匆赶进来,见有这么多的皇子皇妃皇女,害得他又耽搁不少时间,总算将一屋人喊完,拿出丝绢递到太子面前:
“太子,这是陇右出征西州将领的奏折,只是上面的字很小,皇上让你去念给大家听。”
太子连看都没看完,起身就要去大殿,被郑经挡住。
“郑大人,你不是说皇上让我将此念给大家听吗?”
郑经看了眼他身边的众皇子,轻声说:
“太子先看看上面的内容。”
原本被李偲说得羞怒的李水音听是那边的消息,几步跑到太子身边。正要细看的太子将丝绢一收:
“水音,这是将领写给皇上的奏折,不能看。”
“我为什么不能看?”李水音的小脾气爆发出来:
“大家都是父皇的子女,大哥你刚才不是说要亲如一家吗?不过是奏折而已,我们看了难道会到处宣扬?这么多人,要只是一人才能看,又谈何亲如一家?”
她的话说完,几个不太懂事的小屁孩用笑声支持。太子有些头痛,想了想自己才说的亲如一家,就如李水音说的,不过是奏折而已,她们又不能批示什么。将丝绢摊在桌上:
“你们喜欢看的就看吧!”
除她们两个,还有两个半大不小的男孩走过来,凑近脑袋看。三个男子越看越吃惊,李水音越看越惊喜,搞得左右的李邈和李偲也忍不住,将脑袋凑过来。
李水音已经在看第二遍,一个比她还小两三岁的男孩惊声说出:
“天啊!这仗是怎么打的,有些城攻破后我军只损失几十人,特别是攻取天山,一百个人进去,杀了敌军五十人,尽俘一千四百多人,连敌方守将和城中蕃民,一个也没能逃出来。我军一人未伤不说,连箭也没放一支。”
男孩的话说完,终于让那边桌女子坐不住了,纷纷跑过来。太子和李邈三人已经将目光收回,三人互望一眼,李邈最先开口:
“实在不可思议,要不是这种人上的密奏,我真不敢相信仗还能打出如此成绩。”
李偲看了眼有些愁苦的太子,安慰道:
“这是好事,大哥放心,弟弟妹妹们知道该如何做,绝不会泄漏出去的。不过你得警告一下十一妹,怕她给何浩然说。”
这封信是杨金写给皇上的密奏,证实在西州战斗的所有经过。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下方有一个红色印章标记,这个标记从唐玄宗时开始使用,专门配给皇上派出去的一些人。这些人是皇上的密探,他们有个名称,叫“内廷卫。”
他们都误会了,以为是皇上不相信何浩然,安插人在何浩然身边监视。内容并不用保密,但如果被何浩然知道,怕是会生出不少想法。
现在的何浩然,在大家心中走得越来越远,没人能看懂他。太子从这封密奏上,对何浩然能力的怀疑心尽去。认为真要是被他知道,凭他不怕死的性格,说轻点有可能辞官不干,要是一怒之下逃到敌国?
太子越想越害怕,本想将郑经撵出去,见他也是个知情人。对李水音说:
“水音,你知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李水音没他想法多,有些不满地说:
“何将军在前方辛苦征战,带着众将士打了那么多胜仗,为什么要派人去监视他?”
“住嘴,”太子一声大吼,将在看的众人也吓到。
“这是你该管的吗?你只要记住,此事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泄漏,你们大家同样如此。谁要是敢泄漏里面的东西,父皇绝饶不了她。”
本来开开心心的弟弟妹妹,被他一番警告全都退回原位。李水音沉着脸,刚将嘴张开就被太子妃捂住,朝她摇摇头。
解决完家事,太子揉了揉眼角问郑经:
“郑大人,这东西怕不能在朝堂上念吧?你觉得该怎么做?”
郑经算是最无辜之人,本想抢着做事,没想到碰上这么个陷阱。他想过很多办法,对太子说:
“众大人在朝堂上主要争论的是天山一战,这杨金也太不会办事了,只将这些战的大概写下来,又没写他们到底是如何打的那仗?太子不如这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