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王氏的酒是在灵州酿造,王氏为了感谢灵州这一方水土,才只卖一两银子。有些商人还真是可笑,一个个全往灵州跑。灵州得胜楼一天也不过只卖二十斤,去那里王氏人就能卖给他们?还是郑家好啊!有个人在那里当刺史,能得到他们一些米酒,不过郑家人自己都不够,没有对外出售而已。”
吴默三人听得不是很懂,只有何浩然听明白了。王魁本来劝他将酒坊改在王氏名下,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但为了掩人耳目,在外面说是王氏自己酿的。但这事瞒不过官府,郑旺达是荥阳郑氏族人,在唐朝也是非常大的家族,没法只得买通郑旺达,给他些酒,将他的嘴堵住。
何浩然并不怕酒方泄漏出去,他们开始没成功,主要是酒曲的原因。为了弄酒曲,他亲自出马,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终于弄出来。目前制作酒曲的方法只有他和许万堂知道,连汪三也不知。
王魁很有魄力,和他达成协议后,马上就拿出三千两银子扩建酒楼。并在没有上报王氏的情况下,答应先支付他一笔巨款。
他见这个中年男子见识不凡,看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个生意客,走过去抱拳问:
“王氏的米酒那么有赚头,应该有不少人打它的主意吧?”
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打它主意又如何?王氏不吐出来谁敢硬来?只是一事让人不得其解,他们为何要在灵州这种偏远地方酿造?为什么不在京城或是太原?”
对方说得很有道理,他带着几分忧心走回坐位。吴默拍了一下他的肩,拿起新上来的酒闻了闻:
“看来你还是很有面子,居然能在得胜楼搞到那么多酒。吃过米酒,他们这些就像水一样,不如我们到马上取一坛来解解渴?”
“绝对不行,那些酒是送给两位大人的,谁也不能动。”
……
酒足饭饱的何浩然四人骑着马,不快不慢地在宽畅的大街上行走。李抱玉府他们已经打听到,他们刚走过城南一处十字路口,在一座高楼前,挤满了男女老少一堆人。眼尖的张铁生说:
“一品楼,那不是店小二说的王氏酒楼吗?”
何浩然点点头:“正是王氏的酒楼,我进去找个人很快出来,你们就在外面等我。”
宽敞的店门被挤得只能让一人通过,这还是从门口到外面站着一排五大三粗的男子,拼命将人隔出一个通道。这些男子不时被堵在门口的众人推挤,脸上虽有火气,却没人敢动手教训人。
在门口前方还站着一个老者,他双眉紧锁,正在对一个身穿宫服的少女说话:
“韩姑娘,今日的米酒真的卖完了,大家都回去吧!明日货应该能送到,到时候尽量给大家留些。”
“你骗谁?”面前的韩姑娘细眼弯眉,长得很是标致,人也很聪明:
“王掌柜,你们的酒从灵州运来,前两日才运一批,怎么可能卖完了?再说即便卖完,明日就能再次运来?”
“是啊!我给我家老爷来买了好几次,次次都说卖完了,你们还要不要做生意?”
何浩然在不远处停下了,他要找的人正是王掌柜,看这样子怕是稍一会对方不可能有时间。门外的人吵吵嚷嚷,王掌柜重重喘了几口气,将情绪稳定下来:
“目前我们的米酒才刚刚建成酒坊,生产量实在不高,一年后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大家请回吧!如果你们的老爷非要吃到米酒,让他明天自己来到我酒楼里吃,我们一定会给他留些。都散了吧!回去给你们老爷说,米酒我们短时间不外卖,想必他们会理解的。”
何浩然看了一眼,发现堵在门口这些穿得虽然不错,看样子应该是官富人家的下人。难怪一品楼的伙计虽然个个带着怒气,却是一点不敢出手。
他走进里面,被坐上的食客吓了大跳。这些有小半是身穿官服之人,青红白绿显得十分怪异。大半身穿绫罗绸缎,居然挤在大堂像吃大席酒。要是在平时,恐怕有些人是不会坐大堂。
已经是座无虚席,他走到两边的通道口看了下,发现几乎每个通道口都有官兵把守。还没等他看够,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到他面前:
“客官,你是找人还是吃饭?”
这个男子一点不像小二,更像是个军人,他暗自叹了声,对男子说:
“我找你们王云鹤王掌柜。”
“王掌柜就在门口,他现在有事不便见客,你明天来吧!”
男子问也不问就将他推掉,他拿出一封信:
“这是得胜楼王魁掌柜让我带给他的,灵州那边有大事发生,你快去交给他。”
男子脸色一变,看了信封后二话不说,马上朝门口跑去。很快、门口的老者站到他面前。
“我就是一品楼的掌柜王云鹤,朋友是?”
“我叫何浩然,是王魁掌柜让我来找你的。”
“啊!你就是何浩然大人?”王云鹤看着他显得十分惊讶,朝他使了个眼色:
“常听王魁提起你,大人果然年青英雄。现在酒楼已经没地方了,大人随我到后院一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