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深究起来其实有点欠揍,但是他说得这么坦然,舒杨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钱坤拍拍成新意肩膀,表现得十分理解,但仍旧是以大哥的姿态劝诫了两句:“年少气盛是正常的,我现在有了老婆还时不时想跑呢,但还是要记得回家。”
成新意笑笑,没反驳,两个人撞了撞杯子。
舒杨看着他侧脸,觉得这小孩儿性格也是有点怪,没个定性,形容不出个一二三来。
“不说这些了,我先预约个代驾,然后咱哥仨不醉不归。”钱坤摇了摇杯子,光透过淡橘色的液体撞在舒杨眼里。
这一天到深夜,舒杨有点断片儿了。
三个人里就成新意还比较清醒,在代驾来之前,还拿钱坤的手机给卫书颜打了电话,又留了个号码。
一直等着钱坤的车被开走了,他才带着舒杨上了一辆出租。
舒杨刚开始还在硬撑,到最后就直接被成新意拖着走了。
跌跌撞撞进了屋,门刚一关上,他猛地甩开成新意就朝卫生间跑,而后对着马桶吐了个死去活来。
成新意不知道在外面倒腾什么,抽屉一直在响。
吐完之后舒杨清醒了点,强撑着按了冲水键,从兜里抽出纸巾擦了擦脸,随即翻身靠在墙上。
瓷砖冰冷,凉意隔着毛衣和棉衣都浸到了背心去。
小时候杨柳教过的,不能靠着凉的东西,对身体不好,所以他一直很认真地避免。
但是他现在不想动。
没一会儿卫生间灯亮了,他下意识地遮了下眼睛,成新意递过来一杯温水和一颗药:“解酒的。”
舒杨眼角泛着红,看他一眼,嘟囔了一声“谢谢”,接过杯子来漱了口,看了那解酒药一会儿,转手扔马桶里了。
成新意蹲在他对面,没心没肺地问:“你很难过?”
“你问的哪里?”舒杨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