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就发现,再进一步确认,想改变别人真的是自己狂妄了,不被改变已经让人精疲力竭。
舒杨:“所以你现在是要挣扎吗?”
文劲:“是,我想重新考,考省美院。”
舒杨:“抛掉学校老师的身份,我其实是支持你的,不过你现在靠着父母生活,还是要问一下他们的意见。”
文劲:“老师你想太多了,以为谁都是家庭美满的吗?我爸妈从小就不管我,我野生的。”
舒杨顿了很久,回复道:“反正人生还长,想做就使劲折腾吧。”
文劲:“谢谢老师。”
舒杨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点开舒建国的头像,又看了一遍他昨晚半夜发的消息,转了五千块钱过去。
深吸了一口气。
转眼又是周五,早晚几乎一点凉气也没了,每坐一趟车都要挤出一身汗。
下午第一讲,舒杨看着下面睡了大半的学生,停下正在讲的课,走到行道边:“你们晚上都在干嘛?”
顺势指指旁边开黑的一个:“蓝都没了还在杀,草丛里有埋伏。”
话音刚落,画面突然黑了,旁边的人哈哈地笑起来:“老师一起开黑吗?”
“你们太菜了,不跟你们开。”舒杨说。
下面吼成了一片,都在惊讶这么正经的老师还打游戏,舒杨笑笑,又问了一遍:“你们晚上都在干什么?”
有人见不讲课要扯闲话了,直起身子来笑着吼:“在过生活!”
“别过得太嗨了,”舒杨说,“春天都过完了猫晚上也不吵你们了,十八九岁的能不能精神一点?”
有个男生笑:“老师你不知道,我们已经老了,精力有限,只能放在玩耍上,或者学习上。二选一,选学习的都是要被排挤的。”
舒杨:“……不要在老师面前说你们老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