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杨笑了笑:“好。”
他看着奶奶拾掇了小板凳,提着篮子朝另一边走,才终于起身,准备穿过天桥回去。
舒杨抓着那把栀子花,走下天桥旋转的楼梯,刚刚踏完最后一步,面前突然有个人挡了他的路。
他抬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不是在北京吗?”那人问。
舒杨的泪意再次直冲脑门而上,几乎像风油精的前味直接熏进眼睛。
他堪堪忍住,抿了抿唇,第一次张嘴没说出话来,又克制了好半天才开口:“你不是也在北京吗?”
成新意站着不动,黯淡的光线下一双眼睛很亮,他嗓子是沙哑的,问:“男朋友呢?我在这里等一整天了,也不给我看看?”
舒杨顿了很久,声音颤抖地说:“在我面前。”
成新意仰头深吸一口气,不敢开口。
他们互相看着,都不说话,也不动作,这天桥下的人来来往往,谁经过都要侧头看一眼。
不远处的车灯一盏一盏划过,一次又一次照亮两个人的脸。
最后成新意说:“我要去你家。”
舒杨:“这里没有我的家。”
成新意:“不是,我在这里了,这里就是你的家。”
他说完伸出手来。
舒杨低头看着他手,发呆似地看了半天,最后抬头看了他一眼,把栀子花放在他手心。
成新意仓惶地笑了笑,左手抓起那把花,右手仍旧是对着舒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