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里有伤药,等会我让彩蝶给你们送过来。”
柳澄波别上面纱,走出了假山。
薛寿很是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裴升还完好的那只眼。
裴升却是坦然一笑,然后追上了柳澄波。
“澄波,近日我应没时间来看你了,我跟恩师说了想要离开洛阳的事,他给我举荐了两个人,最近要学些东西,你多保重,无论我们是谁先离开洛阳,都递个消息。”
“好。”
柳澄波发觉她的手被裴升牵住了,下一瞬,人便落到了裴升怀里。
裴升弓着背,把脑袋放在了柳澄波肩膀上。
“你也要好好活着,世上没人值得你把命搭上。”
柳澄波嗯了一声,与裴升分开,却见薛寿脸黑的能下雨了。
“听擢云说,你要去军中历练了,刀剑无眼,多保重。”
“你!”
薛寿大步上前,想要把柳澄波狠狠抱怀里打一顿,可手伸出去了,他却抱不下去。
在柳澄波眼里,他就是个傻子吧。
一只手轻轻的落在薛寿脸上。
“你帮了我许多,可我遭此厄运,多少与你有关,却又怪不得你,你的满腔深情,我亦无法回应,惟愿你日后能遇到情投意合的女子,共度此生。”
淡淡的清香,随着那人而去,又被夏夜的微风吹散。
薛寿一动不动,如个木雕泥塑一般,直到彩蝶将一个包袱递给他。
里面是他送给柳澄波的宝石头面,几个金饼,还有一大束已经干枯了的蔷薇。
薛寿失魂落魄的抱着那一堆东西,离开了天香楼。
裴升拿着一瓶伤药,想要给薛寿抹抹嘴角,薛寿却一把推开了他。
推人的那只手上,分明有些水迹。
柳澄波坐在床头,看着窗外暗淡的竹影,心中有些怅然。
他们终归不是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