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应是,刚转过身去,又忍不住回过身来,小心翼翼的劝道,“大人,二爷他年纪尚小,一时犯混也是有的,又受了教训,此番想必也是知道错了。”
闻言,叶祯淡淡“嗯”了一声,眸色幽深,也不知在想什么。
如此,绯色也不敢再劝,踏着夜色匆匆出府去请郎中过来。
待郎中过来后,望闻问切一番,得出双城只是染了风寒,于是开了几剂药,由管家领着下去拿了诊金。管家又回头拿来药时路遇东厢书房,见里头明着灯,一道修长的身影落在窗头,一时间呆愣片刻,暗暗摇了摇头,扭身回了东院。
东院的动静一直闹到后半夜才停歇,叶祯在书案后提笔抄了几遍《诫子书》,这才揉了揉眉心,吹熄灯火,合衣而眠。
待第二日一早,叶祯便同往日一般,换上朝服,圆领衫,束腰带,又戴上乌纱帽,这才抬腿往外走。门外绯色早已经将轿子准备好,正站在一旁等候。
叶祯眉眼下有些乌青,至府门前顿了顿,这时老管家连忙凑了上前,道,“大人,二爷已经退了热,现在睡的正熟,郎中也说没什么大碍。”
如此,叶祯淡淡点了头,脚下再不犹豫,见绯色将轿帘打开,身子微倾便坐了进去。
前朝还有重要事要办,叶祯端坐在轿中,闭目养神,沉吟片刻,渐渐的不在想着双城。
第23章闹乌龙
双城此番受了风寒,当真是病来如山倒,从前他壮的跟头小牛犊子似的,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风寒,如今日日喝上三帖苦药,怀疑人生之余,反到让他体会到了一丝凄凉:
这药忒苦,叶祯忒小心眼儿。
自打那夜双城大耍酒疯,被罚跪了半晚之后,叶祯是一次也没来东院看过,只放话给了管家,也仅两个字:禁足。
对此,双城思来想后,有些想法:那晚上,他那般矫情,归根结底还是喝多了酒,脑子进了水,一时想不开的缘故。因觉得自己爹不疼娘不爱,活像地里小白菜,又被叶祯管束的太严,遂才有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想法。
只是这想法如今提溜出来看,当真是不、成、熟!
可如今,双城才堪堪觉出几分难过的滋味。若从今以后叶祯当真不再管他,那他岂不是真的要成为没人要的孤儿?
——啊?!孤儿!?
想及此处,双城唉唉叹了两声,盯着药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