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人心难测,知道某些东西之后,你很难不会产生欲望。当初小弈想学,我并不曾答应,只是简单教导一些面相之术,至于别的,不敢再多加改变。”
席雨桐听出这话里拒绝的意思,心中并未难过。她本就是好奇,并不知代价如此大。若是要赌上家人的性命,那她自然是不敢碰的。
马车一路南下,经过驿站便更换马匹,堪堪在两日多的时间里赶到骅扶。这一路过来,她们已经瞧见了田地里的农作物被毁了过半,不少农民正在种植新的农作物。想来预防还是起了成效,并未如上一世那般蝗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倒是不幸中的大幸。
骅扶气候十分干燥,入城后,马车经过道路之时,她掀开帘子瞧了眼外面的情况。街道乱糟糟的,并没有小摊小贩,经过的百姓都死气沉沉的模样,约莫是受了蝗灾的影响。
“朝廷的粮草已经在路上,不日就能赶到,你无需太过担心这些百姓。”
席雨桐愣了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信先生这是安慰她,顿时平了眉宇间的小山丘,笑了笑,老实坐了回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来到凤羽弈所住的宅院。
宅院不大不小,但是外面四周来回有士兵走动,简直就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
几人见着这情况,原本还抱有期待的心一瞬间沉了下来。
老大夫表明身份,又掏出王爷给的令牌,方才被门口的士兵带进去。
几人刚走没一会儿,就有身穿黑色长袍的人过来,冲她们作揖,“信先生,雨桐姑娘。”
老大夫摆手,示意他带路,偏头和席雨桐说,“这位是小弈身边暗卫暗四,精通医理。”
席雨桐知道凤羽弈身边有九位贴身保护的暗卫,各司其职,个个都有过人的才能。点了点头,她看向对方,“不知王爷现在情况如何?”
“王爷此时情况不大好,时而发热,时而寒冷,甚至偶尔还意识不清晰,一日只醒来六七回,每回醒过来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暗七答道,“信先生你们来得正好,王爷刚刚醒来,正在洗漱饮食。”
席雨桐心中沉闷,“王爷是何时这样的?可知道是何缘故?”
“约莫就是前日,大雨一停,不出两个时辰蝗虫便出现了。”暗七回忆那日的情况,事无巨细地说出来,“蝗虫自骅扶而起,一路往西飞行,甚至蔓延到旁边城镇。王爷带领士兵以及农民去分批捕捉甚至火烧蝗虫,谁知途中遭遇了刺客。”
他声音一顿,“蝗虫铺天盖地,刺客隐匿之法极其高明,但刺杀时还是被王爷发现其存在。但四周有百姓,王爷护着百姓,一不小心便受了伤。那伤口不过指甲盖大小,那时候王爷以及大家都未放在心上,不曾想到了夜晚,王爷回来便昏迷不醒,还是服用了信先生之前给王爷送的续命丸,方才使其清醒过来,但王爷这般醒醒睡睡暗七却无法了。”
说着,他看向老大夫:“信先生,王爷此病着实奇怪,脉象平稳并未有何异样,可偏偏又这般,暗四学艺未精,还请信先生稍后看一下王爷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