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可是在这之后很多人穿越。如果我爸爸穿越就诞生一个时间矩阵,那么多人穿越,难道还有很多个时间矩阵?
张文笙望着满镜子浮现的奇怪图形和文字,沉吟道:有道理,只有一个时间矩阵。所以你爸爸的穿越不是生成时间矩阵的充分必要条件,只是必要条件之一。
我看不懂镜子上的符文,也听不懂他的说的话。百般无聊当中,便去翻陈虞渊的抽屉。我记得抽屉里原有一个水晶球,叫什么“立体投影相框”,内有凌海洋和陈教授的一张合影。
拉开抽屉,那东西还在原地。我将它拿出来,端在手里,唤张文笙来看:你猜猜这是什么?
张文笙还未答我,一声巨响即在我们的身边炸开,持续不断,释放出高强音。
没有火光、没有气浪,但是轻薄的镜子瞬间破裂,碎成尖锐晶莹的尘屑,落在桌上。
我们的鼓膜刺痛无比,剧痛穿耳,我直接摔倒在地。即使这样,我还是紧紧捏着那个投影相框。毕竟那是陈老师的东西,给人摔坏了我拿什么还他?
张文笙捂着耳朵蹲下,冲我大叫着,我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巨大的噪声终于停止了。这对我没什么用。我已经完全聋了,什么都听不到了。在我暂时失聪的耳眼里,那噪声还在回旋肆虐,它简直是深植在我的脑袋里,已经拔不出去。
在我几乎贴着地面的眼里,看得到几双脚迈进这间屋。
我不奇怪,凌海洋会带着他的黑衣人军团追赶上来。毕竟我们把他和他的人,直接甩在了民国三年的九里山。
但是当我抬起头,不光是看见了光轮号权力最大的这一个凌局长。在他的身边,一个身着大氅的男人,正朝向我,震动他弄黑的胡须。我知道他在同我说话,由于之前的声音攻击,我听不到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那男人走到我面前蹲下,将我扶起来搂在怀里,抹掉我头发上的灰尘与汗。
只有他会这样做,而且做得这么自然。因为他是我爸爸。
我知道凌海洋会追上来,没想到他能和我爸联手一道追上来。而且,他不是抓了我爸,他是“请曹大帅莅临光轮号”。
魔高一丈,真的很可以。
在我失聪的短暂时间里,他们互相说了什么,我不晓得。等我的耳朵恢复,听见的第一句话,来自我害过、救过、又救不了的白振康。在押运我和张文笙这两个重囚的差人当中,他好歹算一个人物,也负责向我传话。
他传的第一句话是:办完手续,少帅就可以回家了。
此时我和张文笙还在一处,被羁押在陈虞渊的实验室角落里,戴着手铐,各有几个人抻胳膊拎腿摁着。我看着白振康,我认识的白老板,说实话这是我头一次看到他穿得像凌海洋一样,着一身浅灰色的军服,对着我们,凶神恶煞。对哦我都差点忘记了,他原是凌局长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