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惊了我也惊了,亏得左右来人赶紧给拽住了。
我擦了把汗,低下头看,有人伸手接着,意思是要扶我下马去巡营。
伸出来的这双手我认得,来搀扶的这个人我也认得。不能有别个,他是接了我爸手令,不得不陪我三整天的张副官张文笙。
我看着他,就让他僵着,他不招呼我,不喊我的名字,我就是不下马。
我俩就绷着,合营的人都等着,终于他还想做人,先绷不住了,只得开腔道:卑职领全军六十三营集结就绪,随时接受少帅检阅!
我不接他这个话。被他晾了俩月了我怎么也得讨还鸭。我就在那高头大马上把身一歪,我爸爸刚叫人给我裁的披风都险些拂上了他的脸。
我说:笙哥,你称呼我啥来着?咋这么见外。
张文笙皱着眉头:少帅是来巡营的。
还是话不投机。我把马鞭丢给他,自己跳——额,直接跳是不可能的,我抓着鞍子边沿,踩着镫子哧溜一下滑下马。
我说:那今天你又是张副官了。
张文笙双手捧着我的马鞭,不吱声。
我掸掸披风,又说:那好,私交不谈,你是张副官。张副官,今天我要先查军账,你带我上你帐中去看。
第29章被遗忘在逆乱的时间里
五、
我原计划是这个样子的:查账这种事须做得机密,旁的人不好跟着。等我进了张文笙的军帐,只剩下我们俩,我就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压低点声音,质问他一番。
我要问问他这几十天来为什么躲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等我跟着张文笙,大步踱进他的军帐,果然连新秘书在内,没我的命令都不敢跟进来,大家全守在门外,帐中一时只剩下我们俩。
我拿眼睛打量他,想着什么时候动手比较好呢?冷不丁他猛地一转身,一只手揪住我的披风,就把我拖到脸跟前,恶狠狠开口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