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空所谓的渡,是以魔杀魔渡。
无尘方丈说:“如今你能把孤煞,把魔族用作你手中刀,可见你与他们并没什么两样,改日成了他人手中刀也说不定。”
他气息萎顿,一字一字地停,说一组长点的词便要歇好久。
却将有着高高在上胜利者般姿态的不空和尚激怒。
他神情阴了起来,声音低低似吼,带着几分怒意:“不明白。有些人根本没法渡,渡了他们,留下的是无穷无尽的后患,只能斩草除根,杀之后快。”
“不,我明白。”
无尘方丈说。
他沾了血污,胡须蓬乱的面容上神色很复杂,既悲悯,且释然,仿佛预知到了不空和尚的结局:
“你说得对,有些人是没法渡的。”
“只能杀之。”
不管有些人能不能渡,被血食蒙蔽了双眼的魔王肯定不在那个范围内。
他贪婪地探头看窗外。
窗外人群狂热,他们恨意越切,骂声越响,黑气也越多。
魔王不管这些。
窗外的人与他来说,只是新鲜可入口,能够一饱腹中饥饿的血食而已。
铁锁碰撞窸窸窣窣,笨拙沉重的铁门伴着“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开启。
魔王走出了密室,即将走出佛像外,去外面尽情捕猎。
无尘方丈张了张口,他想要念经,却发不出哪怕一个字。
外面群情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