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人比他更不敢置信,比他的状况更狼狈。
譬如说离昏迷只差临门一脚的玄山掌门。
譬如说紧紧扯住院长宽袖,与他深情对视的江云崖。
江云崖几番开口,几番斟酌,却卡得只说了几个字:“他们魔道真乱。”
“是啊。”院长神情麻木,声音干涩,“真的很乱。”
认真回想以后,自从和魔道接轨以来,他们手里的瓜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甜,一反他们过往百年,无聊得只剩下打牌的人生。
江云崖深有戚戚然:“我觉得打牌挺好的,泾渭分明不掺合挺好的。”
可以保风评,保平安。
院长欲点头应下的时候,江长星突地发话,将两人唬了一跳,他微笑道:“打牌?”
“不!”
江云崖急忙改口,义正严辞:“是论道!”
江长星:“想论道,须得先入道。”
思及是自己爱徒的道途大事,江长星倒是将心思从眼前刺激场面转了一点回来,叹口气:
“也罢。我三百年未回来,未尽教导之责,是我的过错。既然回来,便应该好好弥补。正好我近日在教导素问,不愁多云崖你一个人。”
江云崖:“???”
可是我愁啊!
这年头晚辈的意见,难道得不到重视的吗?
院长对他挚友飞来横祸冷眼旁观,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见了倒悬山主依旧雷打不动,如松如岩,不禁感叹一番这才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改色的大修行者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