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徒弟,三百年不见,酒色嫖赌就差沾了个全。
无尘方丈想为皆空方丈解释一二,尴尬道:“前辈不必误会,皆空老友他确实不爱打牌,我来寻他也不是为了打牌。”
“不必解释。”
不空和尚嘿然冷笑:“外面大争书院的院长、玄山的玄和峰主已为坠青天宗主骗过一回江长星,你以为我会信?”
若不是他接下来独木难支,孤掌难鸣,他早替六道寺历代先人清理了这个徒弟!
让他早佛堂里面诵经礼佛,跪到天荒地老!
几回交锋下来,皆空方丈明智地决定不再纠缠,继续往下说:
“随后魔王为血食失控,无尘方丈慈悲为怀,一心想要度化魔王,因而受了重伤。贫僧欲出手制服魔王,过程中亦是服伤在身。”
破军:“方丈你认识一个人吗?叫让雪天,你和他一定是经年的好朋友吧?”
舒遥猜测道:“或许是七杀也说不定。”
皆空方丈以为自己和让雪天筹谋之事事败,不由得神色一正,想着如何开口解释时,听得玄和峰主深以为然:
“这说话同一句话,同一件事要颠来倒去重复三四遍的模样确实很像。我们想听的是原因,想看的是证据,不是方丈在帖子上已写明的一家之词。”
“原来如此。”
皆空方丈是千年一见的好涵养,好耐性,被他们阴阳怪气唱多簧讽刺也不动怒,只客客气气道:
“贫僧明白了,请诸位稍待一二。”
说罢他旋身回房,从袈裟扬起的那一阵风来看,皆空方丈简直是一刻也不像在这见鬼的地方,和一群脑子有坑的人多待哪怕一息。
随着皆空方丈的一转身,有些东西已然悄无声息得变了。
它们变得如此平缓,像是山间微拂的清风,水面上滑过的涟漪一样理所当然,四时轮转,万物生灭,皆是世间再寻常不过,再细微不过的事情。
以至于舒遥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