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无奈想。
要不是我浑身是血,何至于丢脸到昏过去躺尸在人家村门口碰瓷的地步?
大娘声情并茂,拉起舒遥的手,继续开始感叹。
他这具身体的手生得纤细,两指虚虚合拢间空了一大块,那截霜雪凝脂似是随时会消融在大娘粗糙宽大的掌间。
舒遥不自在,大娘也生怕被人家娇贵的小娘子弄疼,刮出几道擦伤红痕,当即讪讪然放下:
“小娘,你不瞒大娘说,大娘看你衣饰华贵,十里八里三代人都寻不出一个似你这般俊俏的,看样子绝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人物,怎么好端端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舒遥嘴闭得紧如蚌壳,坚决不开口。
他怕说出真相吓到大娘,打碎她朴素的唯物主义价值观。
他这副天姚的皮囊生得真是好看,连阅尽红尘如仙道诸位大乘也要不可免俗赞叹一回,更不用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大娘。
大娘看着他的容颜,情不自禁就要生出疼惜之情,连声音都被小心翼翼放轻,生怕震碎花魂玉骨的美人:
“来,和大娘说句心里话,是不是和心上人私奔去了?”
舒遥差点把口中的药喷出来。
大娘唏嘘一声,谴责道:“可见你那心上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见你生得好颜色罢了。”
舒遥此时倒有了一个符合他受伤的虚弱作态。
他病怏怏斜靠在依旧是蓝底大花的粗布靠枕上,心想这农村生活朴素归朴素,娱乐倒是半点不缺的。
都快被大娘脑补出一本才子佳人薄幸无情负心郎的戏码来了。
大娘自顾自地说得也欢,疑惑道:“诶,不过你那把剑是从何而来?”
舒遥觉得自己抓住了机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