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同行相忌,大概莫过于此。
“……·
舒遥从卫珩怀里抬起半张脸,幽幽道:“这种时候,不该直接说如何解决更好一点吗?”
万川和怕寒声寂影。
江云崖怕日月照璧。
他们同时一个激灵,赔笑道:“那我先说?”
万川和道:“剔除魔道孤煞一脉,固然会使得仅存天刑的魔道暂且势衰,然而去芜存根,只会蒸蒸日上,非似先前如养蛊般自相残杀,愈加衰微。”
江云崖也附和道:“我原先替魔尊与七杀使做保,是因为贪狼使伤重,破军使独木难支,不得已缓兵之计,如今贪狼破军两使俱全,可以一试。”
舒遥:“…我怎么觉得,在你们口中,让雪天和七杀特别像是祭天在即,屠个吉祥宰杀的祭品?”
江云崖嘴角抽动,委婉暗示他道:“贪狼使,魔尊和七杀使皆在场旁听。”
“我其实有点不太明白。”
舒遥说。
这无碍他挣脱开卫珩怀抱,寒声寂影上惊雷炸响,剑意冲霄。
“不过这不是很要紧,让雪天和七杀,我是一定要杀的,自然是越早越好。”
曾经铮铮难断的生死之交也好,后来反目时,被鲜血白骨阻隔出界垒森严的鸿沟也好。
舒遥没品味到多少好友断交,物是人非的感慨惆怅。
也不觉得杀死一生之敌是件很令人痛快,当浮一大白的事情。
他拔剑的动作如往前无数次一样别无二致,意味却很不同。
是了结夙愿,翻页两百年恩怨纠葛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