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眼里红意更盛,几如淬血。
他的声音倒不见有多激动,比让雪天剑子下冰雪更寒上三分:“镜月你放开我,让雪天、七杀、十二阵,我一个一个算。”
他说到一个一个算时那种神态,险些让破军以为他是说要一剑一剑剐。
让雪天明明对阵倒悬山主时稳占上风,却主动退了一步,剑势稍缓:“我无意与山主对上。”
倒悬山主的秋风却不停:“你是剑修吗?”
让雪天:“???
难道他拿的人间骤雪很像刀吗?
倒悬山主像是看出他的疑惑,很吝啬开口解释似的,惜字如金:“剑修拔剑,怎么能不决出一个高下胜负?”
好在经过几次与仙道交锋间的洗礼,让雪天仍能风度温文:“我出剑本意,并非与山主分出一个高下胜负,只是想拦山主毁阵手笔。”
“道尊在十二阵中,以他修为,自然不难平安无事,但十二阵若毁,山主高义,大可不必在意,却叫后辈失一天大福缘,如何自处?”
倒悬山主笑了。
他向来情绪冰凝,笑起来也不见柔和,反而讽意十足,刺刺地卡在人心里:
“一个能让晚辈入大乘秘境被大乘妖兽追杀的紫薇秘境?一个能不让人站定就强行将人拉入阵中的十二阵?”
他嘴角一撇,以短短几字不屑置评:“不要也罢。”
不知何时,玄和峰主手中月出昆仑取代了原先玉瓶,清辉如月芒,轻盈洒了一地。
玄山掌门的太乙明堂与她相互呼应。
江云崖和书院院长也不再隔空遥想对视,凭眼神厮杀。
在牌桌之前,在损友之前,他们先是仙道六宗的大乘宗主。
能够站在巅峰呼风唤雨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