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卫珩怀着一分自省,想乘此谈话把事情和盘托出给舒遥知晓时,他被舒遥仓仓促促地打断。
舒遥没有想过,自己等来的会是这样一句话。
他信卫珩。
他知道卫珩也信他。
这一份信任,让舒遥在提及紫微星时,心态如常,语气亦很平稳,不见多余的患得患失。
但“我信你”和“我的机缘在你”简简单单的几字之差,仍是将舒遥轻飘飘得捧上了云端。
他不习惯那里的轻重之差,生平罕见地手足无措,慌不择言起来。
舒遥甚至想不出该说点什么话来应答。
他冒出来的所有话语皆被他一句句否决掉。
太轻浮,太油腻了。
慌不择言的后果是,舒遥把半路上的引长烟给卖了:“我与万川和谈话后,回来遇上了引长烟与怀霜涧,他似是要将玄山秘史给我一看,劝我不要踏入火坑。“
被蒙在鼓里的引长烟殊不知第二部昆夷秘史就是舒遥的手笔。
更不知道,他被他的柔弱医修舒师弟转头卖给了道尊。
说完舒遥懊恼得想锤自己脑袋。
他愣是没觉得这句话比他先前所想,要好上多少。
他听见卫珩声音冷凝凝的,如秋日松针上结的一层薄霜:“等紫薇秘境后,引长烟与怀霜涧,应当双双均要来论道台。”
舒遥像是听懂卫珩秋后算账的意思,在他臂弯里笑出声来。
笑声冲淡羞恼。
舒遥抬起头来,带了一点戏谑问道:“莫非道尊是要公报私仇,加重他们的课业携私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