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当然是不知道鹅弯弯绕绕的心思。
他揣着装晕过去的鹅,望着地上四下堆满的书,张了张口,最终无力辩解道:“不,我不是。”
我不是想故意看自己的小黄书全买了收藏。
我不是想故意掐晕你的宝贝白鹅。
舒遥素来只有在口舌上占别人便宜的份,尝到百口莫辩的滋味,这还是平生头一次。
他突然开始非常向往玄妙峰峰底下的风景。
眼睛一闭,一了百了。
一定非常美妙。
卫珩倒是微微地笑了。
他见过舒遥几次狼狈的模样,但许是舒遥心气极高,在劣势下非但不见柔弱可欺,反而骄傲得灼眼。
有他的脸在那儿撑着,不觉可怜,倒叫人觉得灼眼得紧。
这也是卫珩头一次见舒遥慌乱到这样手足无措的地步。
不过是一地书的事,舒遥不想说总有他的理由,何必死缠烂打,非要问出个答案才肯善罢甘休下去?
于是卫珩道:“无事,你不愿说我就不问,何苦为难自己?正好江宗主在玄山,让他来看看鹅罢。”
他语声如冬天自然而然落下的飘雪,不为时移势易,固然淡而凉,却有种能安抚人心,亘古不变的稳定在,让舒遥抱着鹅的手不由得松了一松。
理智回笼。
舒遥情真意切为大白鹅落下两滴泪水,将它交到卫珩手上,甚至不忘抹两滴泪,哀叹道:
“我看它气息奄奄,危在旦夕。纵然道尊养的鹅和普通鹅很不一样,战力寿命皆不寻常,然而鹅命总归是脆弱的,我看一定要让江宗主来看看才好。”
鹅的羽毛悄悄炸起了蓬松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