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舒遥说中了。
卫珩不喜猜度揣摩人心,也没那么弯弯绕绕九曲十八弯的玲珑心思。
凡是世间事,没有凭一柄日月照璧解决不了的。
无须多忧多思。
“魔种非一夕能成,我与七杀彼此看不惯上百年,倘若他先前碰魔种,早被我冲去他所在第四域一剑结果他。”
舒遥语声散漫,像是春日里轻缓拂过花枝的暖风,又像碧清湖面上晕开的一线涟漪,叫人很难听出其中暗藏的一线杀机:
“要么是七杀藏得太深,要么是他背后另有其人。”
很有可能与两百年前救下证杀的是同一人。
他不敢轻忽。
舒遥道:“倘若当面与七杀对质,一无所获算是好的,怕只怕玉石俱焚。”
他微微垂下眼睫遮住那双艳丽过分的眼睛,眉睫漆黑如墨,更映得肌肤细白如玉瓷,脆弱中甚至显出几分乖巧。
舒遥轻轻叹气,口吻哀戚:“毕竟我还想好好活着的。道尊千辛万苦救下我性命,想必也不是为了让我去七杀那里白白送死的罢?”
其实不辛苦,只是去昆夷山把人搬了回来。
卫珩有点无所适从。
他不明白为何话题会从要不要去直接和七杀硬杠,变成他居心叵测要拿舒遥去送死。
卫珩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僵硬地轻拍一下舒遥的肩膀,僵硬说道:“依你。”
“有我在,你不会出事的。”
舒遥势在必得笑起来:“好,那先压下气息易容去我的第二域。”